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三十三]
早上,梦中听到电话铃,迷糊中猛然惊醒,慌乱抓起电话,看到屏幕,只是留下许多失望。关掉闹钟,无力的躺在床上。
手中的电话,让我犹豫不绝,很想发条短信过去,告诉君事情真相。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不是没勇气,也不是为面子,让我取消念头的是事实。
这世界,很多事情黑白都是颠倒的,更没有对错。从来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法,把事情搁在它开始的地方,等待着结束。
起床后,掏出手袋里面的信封,仔细点了一遍。
开始分点钞票的归属,扎出一千八,放回信封,是这季度交给房东的。除开林姐的两千,剩下六千四,留些生活费,余下的马上存银行。
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出了门,先到银行,把钱存进折子,拎着包出门时,感觉安心很多。
给静打去电话,担心她上班起不来。
没想到静已经打典好一切,正准备出门,约好一起到公司楼下吃午饭。有伴的午餐,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到昨天和静一起午餐的饭馆,找了张靠近空调的桌子,等候着她。
静出现在大门口时打着太阳伞,戴着墨镜,向里面张望了半天,因为视力不够好,她低着头,露出藏在墨镜后的眼睛仔细找寻。看到她滑稽的样子,我开心的笑了。
“静,这边”,喊了她一声,这家伙反映挺快,边收着伞,边冲我走过来。
“昨天TMD累死了,早上几不想起床哦!”静抱怨着坐下。
服务员很快递上了菜单,守侯在我们身旁。
“你等我们想一下再过来,好吗?”静抬头对旁边的小姐有点烦躁说着。
“那你们想喝点什么?”服务员很热情,耐心询问。
“拿壶茶过来,两个一次性的杯子”,静厌烦的说。
人刚走,她立刻斜着身子凑到我耳朵旁,小声说着:
“陡然一下上班还有点不适应,回家我小肚子疼了一晚上”。
“原来公司上七八个钟也没见你这样,怎么回事啊?”我关心的问。
“休息了三四个月,还冒习惯,在家和那个死人做的少得可怜,他到是要,可我不想,刚开始回家那几天,提到上床都反胃,还好,得亏他还喜欢赌球,晚上时间好混。”静吐露出她的苦衷。
“你没赌?这几个月输掉半年的辛苦钱!白做了吧?还每天熬夜,身体差多了吧?”我唠叨着,故意往静的伤口上撒着盐,好让她知道疼。
“么谈了撒!那天劝那个死人不追不追,结果非要搞,最后都塌了粑粑,真TMD火背!”一提到赌输,静总能找到借口。
“小姐,你要的茶”,服务员突然过来倒茶,虽然热情,但还是让静很反感。
“放到这里,我们自己来。”平时不爱动手的她被动的倒着水。
“讲个话都来烦几道,嫌死人。”静回头盯着离去的身影,小声骂着。
“人家做的是份内的事,少怪别人!”我的话让她不再叨唠。
“再好好赚钱,不要瞎花,你们两个这样下去,哪天是个岸?”我叹起气开导着静。
“钱?钱赚得就是花的撒!上次和他去桂林旅游,花得一分不剩,最后把项链当了才回来,几粗的链子哦!就换了那几个钱。”她惋惜的怀念着。
“还是好好打算一下将来,什么时候和他结婚?”我提醒着静。
“结黄昏,他有老婆,那个女的有钱,再说我哪能知道自己会爱多久?”静茫然说着。
静是双子座,曾在网上看过,双子性格喜欢不断追求新鲜的爱。她到是很像,谈过很多朋友,每次开始都爱得要死,到最后却烦得要命
“么谈结婚的事情,伤人,好像我很老一样,还是说说你的君撒!”静的话让我瞬间感到如坐针毡。
“怪人一个,对我从来都不主动,每次有意靠近,他都没感觉似,手都不伸一下。到是看他和龙跳舞时很热情,抱得那么自然。”我吃醋的说着。
“龙?是个女的?”静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是他朋友,男的,上次去‘朋友’打电话通知你却没去,长得蛮帅”,我解释着。
“是帅哥?下次带我去见一下撒!有几帅啊?像不像古天乐?”静最爱的偶像就是古天乐,听到帅一点的男人都会联想到他。
“小花痴,你算了吧!点菜,想吃什么?”,我笑着骂她,顺手把菜单摆到静面前。
“看个么单子哦!累人,搞个水煮鱼片,拿千张打底子,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她伸着懒腰招呼服务员过来。
人家临走前,静还不忘嘱咐多放点辣椒。够典型的武汉人,热得满头大汗还会嘘着嘴拼命吃辣椒。
饭间,静问起公司的细节规定,当然主要问题,还是关心拿工资时该送多少给林姐。
和静结伴去公司,共着那把不大的伞。一路上,不忘掏出手机看,静傻傻的劝我不用着急,因为时间还早。
化完妆,林姐过来和静聊了几句,告诉静有什么事就找她,不懂的还可以问同事。静很聪明的答应着,她到哪里都讨上面喜欢,一惯如此,迟到除外。
老八哼着歌进门,一见到林姐马上收了声,笑着打了个招呼,接着到衣柜那边忙她的去了。
林姐刚出门,她就串了过来,得意的宣布着大事件:“五十八,告诉你撒!昨天阳和我商量,过两天和父母一起到我家上门提亲。”老八讲着,嘴角微眺,掩饰不住她心中的兴奋。
“你看我该么办啊?”她又犹豫的问我。
“那还不好吗?还用问怎样办?”真猜不出她考虑什么。
“我是想该不该跟林姐请假”。她矛盾的说着。
“林姐肯定会同意的!”
我的回答让她坚定许多,点着头离开,继续去忙自己的。
三号来时,老八又重复问了一遍,结果被一顿臭骂:
“平时蛮贼的人,遇到喜事苕了?这大的事还不请假?林姐肯定会同意的,她不一样是过来人?”老八挨骂后终于会过神,机灵的笑了起来。
刚过一点,听到大厅的铃声,虽然只响过两次,却依然清晰。
不久,冷冰冰通知我去688房间,今天她声音特别大,让房间的同事听得很清楚。
我开始有些坎坷不安,有点抱怨偏偏排第一位。毕竟没有做过,有些焦急,怕进房后不知所措。
老八看出了我的犹豫,走到身旁,小声告戒着我:“么怕,么怕,我做过的,就是勒得脚有点麻,手把绳子抓紧,冒得几大个事。”
老八关心的话让我宽心了一些,不是每个同事都能对其他人讲叙具体过程,只有朋友才会。
拿着手袋,我敲响了688那扇不安的门。
“进来”客人的声音很宏亮。
推门进房,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躺在轻微摇摆红绳下,正打量着我。
“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我微笑着,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眼前这个有些微微发福的男人点了点头,心里很明白,这个钟他同意点我。
走到床头,放下手中的包,对他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走出房间打水时,还是惶惶不安。
当我挂上窗帘后,他赤膊着站了起来,看上去有点兴奋,用手摆了摆挂着的红绳,笑着跟我打招呼:“美女,你试过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玩意。”听他口音,就知是本地人。
他色色的笑着,目不转睛盯着我,只到脱去身上的工作服。
走到他身旁,像哄孩子一样,让他安静躺下。
亲吻着他那有些肉感的脖子时,嘴唇明显感到丝丝震动。
“听朋友说这里加了这个项目,我可是抽中午休息时间赶过来捧场的哦”,他半开玩笑说着。
吐掉口中的热水,我匆匆对他笑着说:“那还真感谢你热心的支持!”说完,马上拿起杯子,吞进小半口冰水。
他知道我话中有点讽刺味道,故意捏了一下我的腰。
没有再和他讲话,只是重复着应该进行的程序。
杯中水见底时,他开始躁动起来,催着要求我到绳上坐好。
从包里拿出安全套,准备帮他带上,他有些激动,一把抢了过去。
“这我自己来,你快点上去”。边低着头拆包装,边催着我。
站到床上,拉了拉身边的红绳,因为绳子抖动,栓在顶上的铃铛开始叮铛作响,很像家乡山间小道上,毛驴被主人鞭子抽过而前进时,脖子上铃铛发出的声音。
反身用双手紧拉住绳子,稍微用脚蹬了一下,我坐了上去。
与其说是绳子,不如说是金丝绒带更贴切些,手上握住的带子有一指来宽,捏了捏,中间是空的,比较柔软。
因为身体腾空,头上的声音不断作响。令人有点心烦。
他面对着我,胸膛的起伏伴随着鼻中呼吸的气息开始急促,听得到隐隐丝丝声。然后左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掌握着准备进入我的身体,因为晃动,他找寻了半天。
感觉到他左手抓得更紧,用力固定住我摇晃的身体,随后,在右手的扶持下,他进入了我身体。
用双手楼住我的腰,他站着开始抽动起来,头上的铃铛随着节奏刺刺作响。
看到他陶铸的神情,我闭上了眼睛,只是把手里的绳子握得更紧。
不到五分钟,他停止了抽动,退了出去。
我有点奇怪的睁开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这样很累,你整个人头朝下倒吊着,我会舒服很多”,那张嘴用强制商量的口气发着感慨,更像是命令。
他站到旁边,我尝试着翘起脚,把绳子分别绕在大腿根部,连接中间的绳子,勒在我腰间。
慢慢的,往后仰着头,让上半身开始下沉,血开始往头上涌,感觉有点晕,眼睛能渐渐看到远处的地板,双手抓得腰旁的绳子更紧了,越往下,越能清楚看到身下的大床,还有因为晃动而下垂的若隐若现那长长发梢。
晕糊中,那双手握住了我的腰,私处用力的刺了进来,我能感觉到的,是两腿隐隐麻木,还有倒流的血液,被冲得荤涨的头。
不记得顶上的铃铛响了多久,只知道用力抓住绳子,仿佛悬崖边揪住的一根稻草。
终于,他释放出来,汗湿的手离开了腰,去打理他那萎缩的私处。
用劲最后力气,努力的用双手拉起了自己,当松开绕在大腿上的绳时,才感觉到老八说的“勒得有点麻”。
穿好衣服,借口丢垃圾,想快点离开,他懒懒的瘫睡在床上,继续关注着我的举动。
“美女,你多少号?”他得意的询问着。
“五十八,叫晶晶”已免他再问,我微笑着告诉他。
“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诱人哦”。他回味着说,“下次我还点你!”
听得出他意犹未尽,客气的打了个招呼,我疲惫着走出房间。
回到休息室,还感觉到有点头晕,蹒跚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掏出手机,看到的还是那个呆板屏幕。
晚上下班,君没有来,静搭车带我一程。一路上还不停问我,是不是和君有什么矛盾。
不想对静解释什么,只有一种失望的痛。
睡前,又看了眼手机,把它搁到枕头下。
静静躺着,身体的伤痛陪伴着思念的疼痛,渐渐入睡。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三十四]
四十八小时,如果是生命中最后的两天,一定会流逝得很快。四十八小时,如果是思念一个人的期盼,会让我等待得发疯。
清晨的阳光把我从半梦中刺醒,很明白自己已经度过了发疯的两天。
手机的期盼让我变得有点神经质,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掏出看看有没有未接或短信。
起床后第一件事,还是看手机。整个夜晚,不知自己曾经睡过多少次,只记得醒后更多次看过屏幕。
洗口时,牙刷在嘴里飞梭的摩擦,闪电般脑海中突然连想到性格,正因为牙齿的坚硬,刷毛才会显得如此柔软,两种性格的碰撞,未必强硬的一方最后能够证明是对的。
含着牙刷和满嘴泡沫,我小跑到床前,拾起躺在枕边的手机,拨通了君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马上挂断了,因为矛盾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直到中午,电话也没有响起。充满着不安的期望,我踏上熟悉的那条道路。
刚走出楼栋,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吃力前行着。
是恒子,他正抱着一台大电视,艰难的前进着,因为电线插头拖到地上,腾不出手去拉起,但又怕踩到脚下的电线,边走边低头。
小跑着赶了过去,帮他把拖在地上的电线拾了起来。
突然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看到我走在身边帮他捡起电线,那张已经淌汗的脸笑了起来。
“姐,谢谢你啊!不是你帮忙还真不晓得到哪里才能找个合适的位置放下换个手。”恒子笑着客气说。
“跟姐还要讲客气啊?这有多大的事?”我边走边挽着电线。
“恒子,抱不动了跟我说,帮你换个手,姐力气可大了!”看到他吃亏的样子,有些让人心疼。
“哪能让你抱啊!我还有劲。再说你也肯定抱不动,这是二十五寸的,有好几十斤!”恒子说笑着。
太阳狠命的蒸发着,似乎连汗水都不会放过。恒子手臂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着亮光。忙掏出包里的湿纸巾,帮他拭去额头;面颊不断下滴的汗水。
“姐,不用,浪费了,到了拿自来水洗下就没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辞着。
“有什么浪费啊?傻瓜”我骂着说:“平时看到都是人家送到你店里修的?好了自己拿走,今天为什么抱个电视往回跑啊?”边帮着擦汗边纳闷。
“你们那个门栋7楼的王爹爹,姐应该认识吧?前好几天就来说电视坏了,要等儿子们回来帮得抬下来修。到今天早上下楼买过早时,他气死的跑得来投,说儿子一个都不孝顺,三个儿子,打了几天电话一个都冒回。”恒子讲故事般描叙着:
“大儿子说要出差,回了再说,老二说生意忙,让王爹爹叫个扁担帮得抬,连修理费一起找他报销。小儿子说病得蛮狠,发烧要去医院打吊针,好了过两天来。结果到今天都冒得一个回。王爹爹你见过撒?”恒子问我。
每天在家睡觉以外,从来没和邻居交往,加上上下班时间和人家也不同,还真不认识太多熟人。
“说姓名不认识,见到人可能还眼熟”,我马虎着说。
“就是一条腿不方便,拄个拐杖,一走一跛的那个爹爹,我听爹爹说是中风搞成这样的,一天到晚在屋里,他不看电视做么事列?电视坏了对他说是蛮大的事啊!”恒子发表着感慨。
“那你答应帮他回家抱?”我询问着:“找个扁担也强些,人家有工具背啊!”
“找了的,冒看到扁担,我看爹爹蛮照业,问了下是二十五寸,自己还抱得动,就跟得他上去拿了,他为这事今天已经跑了两趟,腿脚又不方便,所以不让他送下楼,免得他下来又跑第三趟撒!”恒子平淡的讲着。
恒子挺能坚持,一口气把电视抱回到店里。
帮他把门打开后,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最后挪到修理桌时,顺手收拾了一下杂乱的工具,腾个位置让电视落脚。
但恒子还是一个劲谢我,“姐,得亏你啊!要不然真难抱回来。”
我笑恒子又在发傻,除了一路陪伴着他,真的什么力也没出。
恒子跑到抽屉旁,摸出几枚硬币,径直的往外跑。
“姐,你帮着看一下,我马上回来”。听到他话音时,人已经跑出好远,阳光下飞奔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不清楚恒子跑去出去干什么。仔细看了看店里,角落里堆放着不少旧电视冰箱。小店在他的忙活下,应该生意还不错。
不久,恒子拿着瓶鲜橙多跑了回来,进门时,见他已大汗淋漓。
“姐,喝水”,他递了过来,满脸诚恳。
这举动让我有些难堪,早知他跑出门是给我买饮料,一定会阻拦这笨小子。
“你自己喝吧!我口不渴,姐马上到公司有水喝。”边推辞边把瓶子往他手里塞。
恒子急了,有点脾气的嚷了起来:“姐,你不喝我马上给你拧开,手太脏了,才不好意思帮你拧”。说着,孩子般伸出手,摆在我面前。
那只手确实很脏,因为刚搬过电视,汗水夹着瓶子外的冰水,形成了黑黑的麻点。
从恒子手上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看到我接受了,他开心的笑起来,憨憨的。
匆匆告别后走出店外,手中的饮料因为太阳开始拼命冒汗,虽然瓶子外塑料商标上还有点点黑色冰露,可我却握得很紧。
进门时,老八正翘着二郎腿哼着歌,坐在椅子上修指甲。很是难得她比我早到。一问,是为了找林姐请假。刚回,林姐准了她星期天假。
“五十八,男朋友和你吵架啦?”老八突然问,让我很是难受。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辩解着:“没根没据的,别瞎胡说”
“算了吧!昨天听静说了,两天没来接你了,出么了事?说出来听听,我帮你撒!”,老八热心的说着。
静这死丫头,和人家打成一片总是这样快。
“没事啊!真不是我朋友,关我什么事?”撑着面子我冷冷的说,但心像被东西刺了一下。
“么怪我多嘴,反正本小姐认为找个爱你的比找个你爱的幸福很多。看你这两天丢魂的苕样?骗不了我的,么让我们为你担心!”老八真心发表着她的感慨。
“真的没事,对了,你朋友星期天上门提亲啊?”我有意回避着。
“么扯野棉花,跟老子实话实说。”老八急了,嘴里带着脏话。她每次激动都会骂人,大家已经习惯了。
“他是对我很好,但真不是男朋友,连手都没主动牵过。”感到有些委屈对她解释着。
“你不晓得主动点?有些男人是这样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你要引导他撒!冒得枕得鱼睡觉的猫,懂了冒?”老八开始教唆起来。
听到她的话我笑了,感觉她说的不是谈朋友,更像在教导如何勾引男人。君不是她说的那种不善于表达的男人。这点我很清楚。
“看到冒,我的话管用撒!有两天冒看到你笑了”老八夸张的说着。
静今天老毛病又犯了,我化完妆她还没来,有些担心,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在哪里啊?不会告诉我还没起床吧?”我认真的说。
“爬楼梯在,马上到,林姐到了吗?”她到清楚上班的时间。
“没有来,你进门时可别大摇大摆”,我提醒着。
静来时轻快无声,迅速把东西扔进柜子,没事一样化起妆。
“静,你对老八说君是我朋友?”我质问着。
“不是吗?他对你很不错啊!还来接过你,看你们挺般配撒!”傻瓜般盯着我,我的问题似乎让她感到诧异。
“拜托了,你再别瞎说,没那回事,老大”,我无奈的恳求着。
“好啊!下次我帮你直接问他!”静的话更加让我感到脊梁骨上直冒着汗。
对于爱的表达,各人会有各人方法,她的方式我是不会接受的。
正谈论着,电话在柜中发出我熟悉的声音,即使很微弱,也听得那么清晰。
慌乱跑到柜子前,不太肯定的掏出手机,屏幕上“怪人君”三个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着唱歌的电话竟然发起愣来,不清楚开口能说什么。思想却突然短路,心慌得厉害。
静这机灵鬼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伸出指头点了一下接听。触及瞬间,我的心也随着按钮颤抖了一次。
满脸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静正用眼神鼓励着我,只差嘴巴嚷出来。
缓缓把电话移到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
“皓,是你吧?”,在我听来,是那么充满磁性的声音。
“是,早上打过电话给你,你没接”,我委屈的说,虽然只响了一声,但我确实打过。
“不好意思啊!真没听到,昨天喝大了,刚起来就看到了,你没事吧?”,听到他的问候,我已把曾经的争执抛到九霄云外。
“我没事,你为什么又喝醉呢?不会又吐了吧?”,提到喝酒,我总能想起那晚。
“还好,都过去了,对了,晚上你有空吗?”,君问着。
“八点下班就没事了”,不知为什么,能如此毫无保留的坦白。
“我想看部电影,你能陪我去吗?”,君的提议让我激动,琢磨自己有两年多没进过电影院了。
“看情况吧!不知道静有没有事找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我说出唯心的话。
“那我还是下班来等你,不见不散!”君坚决的说。
挂断电话后,心里两天的阴霾顿时全无,保持着幸福感觉,终于盼到了下班。
出门前洗澡时,特别认真的用沐浴棉仔细擦过身体每寸肌肤,连头发都干净得能唱歌。
和静并肩走出大门时,身上还散发着沐浴乳香香味道。
老远看到君的身影,那双眼睛正搜索着马路对面的人流。
“静,走快点”,不由得催了起来。
“我鞋子不好,一走一歪,你么催了”,她不知情,还傻傻抱怨着。
我抛开了静,独自加快了脚步,仿佛等待进港的小船。
君看到我,主动迎了过来。
“皓,吃了吗?”人还没拢身,他已关心的询问起来。
我走了过去,小声点头答应着“恩”。
“今天周末,有空吗?”他单刀直入的问着。
还想解释什么,可凑过来听热闹的静又一次出卖了我:“帅哥,约会啊?我们家皓没事!”
脸突然发起烫,为了掩饰,我有意掐了静一下。
静突然也掐了君一下,疼得君只歪嘴。
“说过你打我,我就会报复他的!”,“恶毒”女人玩笑着说。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还有自己的事,你们慢慢享受二人世界吧!”静聪明的说。
她拦了台车,赶场似的离去。
“没生我气吧?”,马路边,孤单只剩下我们。
“有一点,你脾气发得让我都不能理解”,君还坚持着说。
什么也没对他解释,用劲揪了他一下,因为只拧了手臂上一点点皮肉,疼得他只叫。
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孩子般问起还在揉手的他:“我们到哪里看电影啊?是什么片子?”
君到不计较,得意的宣布着:“我们到步行街的天汇看吧!正在放《头文字D》”
“蚊子的?”我没听清楚,关心的问。
“是讲赛车,不是蚊子的,ABCD的D!”,他笑着,好象我的话特别让他开心。
从循礼门下车,和君向步行街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不停讲着电影中的人物,以为他看过,一问,回答让我好笑:“看过漫画!”。怪人,快三十岁还在看漫画的男人。
大福园侧面停车场旁的小树下,一个席地而坐的年轻男子吸引住我目光,脚步不再前行。
君也停下脚步,陪我注视着。
他手拿吉他,依着那棵小树,戴着小麦克风,地上连着一个小音箱。没有抬眼看过路人,只是专心拨弄着吉他,和着音乐节奏唱着自己谱写的歌曲。
面前的吉他包里,放着一张白纸,写着“卖艺为求学”几个不太工整的大字,除此之外,剩下只是路人施舍的钞票。
默默听着歌曲,许久,我掏出钱包,留下五圆纸币。不为同情,更不是施舍。
和君并肩走着,只到江汉路口,我们彼此没讲一句话。
“迪吧的嗨碟啊!”一声不算宏亮,磁性中带着嘶哑的声音扰乱了我们默契沉默。
和君不约而同的侧头观望,声音是路边一位年青男子发出的。
他半蹲在十字路口一家商店转角处,面前用硬纸箱搭成一张小台子,上面放满五颜六色的光盘。
男子的头发留得很长,带着中分,那张瘦弱的脸被长发半掩着,更加让人不容易看清,唯一能见到的,是那张努力吆喝的嘴巴:“迪吧的嗨碟啊!”
每过几秒钟,他都用同样的声音重复着,而且是那种从身体里面发出,让人会觉得心疼的声音。嘶哑着用劲气力,穿透着嘈杂空气,冲击着每位路人的耳膜。
没有人询问,但他依然努力的吆喝着,没有改变。
君说,有朋友聚会时模仿过这个声音,因为他们觉得好笑,也听说只要是晴天,这男人都会在路旁叫卖。但真实的听到这声音是头一次,他笑不出来。
撕心的声音,没有人听得会笑。
到了新世界广场六楼的天汇电影院,君忙着去窗口询问开映时间。溜到柜台,买了两瓶饮料。
君拿着票过来时,见到我买了饮料,有点诧异,坚持非要再去买桶爆米花,我拉住了他,告诉君自己不喜欢吃暴米花,天热,更会口渴。
(其实电影院的暴米花特别贵,闻着香,还不如家里用铁锅自己炒出来的味道可口)
和君找到位置坐下看着广告,他像个孩子般兴奋,没开始就介绍着剧情,把水递给他,见他便大口灌了起来。
电影开始后,我们像小学生上课一样,规矩的看着,不同的是,君更加投入,随着片中周杰伦开车的动作,他还不停脚下模仿着。
让我最感动的,不是电影,而是君把自己那罐水喝完后,孩子般找我讨水喝。
真不愿意给他,不是舍不得,而是因为我的嘴接触过。
电影院里,没法和他争,他半讨半抢过去,开始大口喝着,根本不在乎是我接触过的那个瓶口。
心里充满着感动,还有更多的是负罪感。
回家路上,君不停谈论着马力,改装。而我心里思索的,是周杰伦演的男主角能否在将来接受木夏树。
同样一部电影,也能看出不同的东西。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三十五]
没睡上两小时,电话急促的铃声把我闹醒,黑夜中,听到耳朵不敢相信的声音。“皓,我病得很厉害,很冷”,那么微弱,让人心疼。
“你在家吗?”我问静。
“在”,听筒中传来静模糊的声音。
“你别睡着了,我马上过来,带你看病”,我嘱咐着。
匆匆把手机放进包内,又看了看钱包,抓起钥匙出了门。
楼梯很黑,钥匙款上那小电筒照亮许多前方的路。
到静家时,敲了半天门,里面却沉寂无声。
掏出电话,焦急拨通静的号码,隔着门,能清晰听到房间里传来音乐声。
静终于接了电话。
“静,是我,快起来开门”。
短暂的响声后,门终于打开。
静在灯光下流着汗,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男朋友呢?”我询问着。
“回来就没见他人,电话也打不通”,静虚弱的说着,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和平时那个活泼的她判若两人。
“你怎么不舒服?流了好多汗!”摸静额头,很烫,手指上立刻沾满汗水。
“回家很热,一口气吃了两个冰淇淋,把空调开得最大,醒来时人就浑身发冷”,静可怜的说着。
“带你看病,衣服呢?”把静扶到床上,我准备帮她换下身上已经湿透的外衣。
她无神的指了指沙发。
在堆满衣服的沙发上,我忙乱着翻出一件T恤,帮她换上,搀扶着,出了门。
到第一医院时,已是晚上三点,斜坡看上去明亮的大门却被链子紧锁着。
静一只胳臂搭在我肩膀上,半撑着她,往左边踉跄着,终于找到侧面开着的门。
让静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休息,迅速到窗口挂了急诊号,拿着病历,挽着她走进一楼内科门诊室。
帮静填着病历,医生开始为她检查,短暂的询问过后,让我们到注射室量体温。
注射室窗口,一位三十出头的护士接待了我,告诉她静需要量体温。护士熟练的把体温计插到静腋下,并告诉我需要缴押金。
掏出钱包里的零钱,但凑了半天还是不够,慌乱找寻过后,递给她一张一百圆钞票。
“真的不好意思,零钱不够,您就押一百吧?”我抱歉的说着。
“算了,钱就不用你押了,五分钟量完后记得把体温计还过来。”她和蔼的说着。
一句温心的话,使我突然有一种莫名感动,鼻子酸酸。
静象煮熟的面条,瘫坐在椅子上,那双曾经不停闪烁聪睿的眼睛不再明亮,暗淡得让我心疼。
“静,你坐好点,把体温计夹好,量得才会准”,我说着,抓紧了静那只湿湿的小手掌,想起曾经与静合住那段时间,无聊时躺在床上,都拿出自己的手,高高举着,相互比较谁的秀气,谁的指甲更美丽。
而现在,我的手已经没有了漂亮指甲,静的,是苍白无力。
很怕静睡着,因为我分不出睡着和昏迷的区别。不停的对着静讲着满无边际的话,眼睛注视着手机,期盼这五分钟快些过去。
手机上屏幕的电子数字漫长停驻着,每一次跳动,都要休息很久。
“静,还记得我们一起刚来吧?”,找话题和静聊着:“你不回答,看着我点头摇头就行”。
静无力的点了点头。
“有好几年了,是我们刚到武汉对吧?”
我看了她一眼,只是无助的心疼。
“那时候身上都快没钱了,工作也没找到,你记得我们是怎样熬过来的吧?”
她竟然激动得讲起话来,虽然声音很微弱:“记得,这辈子都记得。”
“对啦,那时两个人把身上的钱凑到一起,买了二十块钱馒头,剩下的钱也就刚够买辣椒。”我边回忆边看着静。
“你还找卖馒头的,非要人家送两个”,静笑了,神智到很清醒。
“一块钱四个馒头,我们买那么多,不算批发吗?”我逗着她。
静看着我,勉强的笑着,还摇着脑袋。
“一个星期靠吃馒头,沾辣椒酱,我们也过来对吧?”,鼓励着静。
“你做的辣椒酱里面盐放得真是多!”,她抱怨着……
谈笑回味着,时间很快到了,忙帮着静把体温计交到护士手上。
护士认真的拿起看过后,让我转告医生,温度是39度8。
内科诊室里,告诉那位医生后,他拿起笔开着处方,告诉静要打三次吊针。还要拿些药。
把静安排到隔壁注射室,让她好好休息,我忙着到窗口拿药。
三次吊针药,一小包ABC,一共三百零六。
负责注射的护士拿起一小瓶吊针用药后,同时通知静,剩下的两小瓶中午一次,晚上还得吊一瓶。
和静等待护士拿吊瓶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说着:“皓,又让你垫钱了”,感觉特像一个害羞的小孩。
“你有钱再说吧!又不是没找过你麻烦。”我劝着她。
护士提着吊瓶来时,静已经把手搁到了扶手上。
静很坚强,劝她不要看针头刺入皮肤,可她却傻呼呼的瞪着眼睛,执著看着护士工作。
我不敢看,皱起眉头侧过头,还是想象着心疼,于是盯着挂在墙上关着的电视机。
“皓,你好徊哦!”,静这时还不忘讽刺我。
陪她打针时,劝静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
“算了,以后不找该死的死人了”,静咒骂着。
“你啊!劝你没听过,人家有老婆,你还跟着混,他真的关心过你吗?”,我愤愤说着。
“无所谓啊!只要在一起的时候开心过,先头在一起时,也没想过将来。”静发起感慨。
她一惯这样,每次都能找到爱得很深的人,到最后失望的离开。我没有权利去说她对或者错。爱是一种感觉,旁人说再多也没用。
不到一小时,静就让瓶中的药水流尽,因为她总认为滴得太慢,让护士帮着调快。也不怪,总注视着小管子中滴水的速度,人的心总会觉得它是那样缓慢。
送静回家时,将近五点钟,窗外已不是那么黑暗,拖着疲惫的身体,把药喂给静吃下,然后依偎在她身旁,渐渐睡着。
十一点钟,闹钟把我叫醒,舍不得把眼睛睁开,迷糊中,摸了摸甜睡着的静。感觉比自己的体温只高一点。
一夜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靠在枕头上,思想通过努力斗争,支配着身体爬了起床。
出门时,留了一百圆在桌上,用静的卡通水杯压好,最后回头看了看还在梦中的她,我出了门。
到公司后,找林姐替静请假,林姐也没过问什么,很爽快答应了。
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懒得再跑下楼,打通了老八的电话。
她人还在车上,嘱咐她一定记得帮我带碗炒饭上来。
老八进门时,手中提着我的午餐,她有意恭敬的递到我面前。
“亲爱的,看我对你几好,伺候得是那个事撒!”,她总喜欢把肉麻当有趣。
懒得理她,打开塑料袋,托着盒子大口扒起香喷喷的饭。
嚼着可口的饭,突然想到静,因为出门匆忙,也没帮她买点吃的东西上去。
“老八,把饭钱给你。”放下碗,准备到柜子里掏手机。
“么谈钱,几俗气哦!明天你请我吃油闷大虾一样的撒!”,她总这样,嘴巴从来没饶过人。
拨通静的电话,老半天才接,告诉静一定记得起床吃完饭后去打针,桌子上留着钱。静虚弱的说还要睡会,我答应她,两点半打电话过去,提醒起床。
“么样啊?静冒来?”,老八关心的询问起来。
“恩,静发烧病了,一个人怪可怜。”我告诉她。
“照业的吖,好些冒?”老八感叹着。
“早上陪她打过吊针,强了很多”,我边说着,边拿起饭,继续吃着。
“你们小两口还蛮恩爱的来”,老八的“臭嘴”又开始胡说起来,“比我你们还是差多了,好歹我父母都在身旁,总有个照应。要是冒得像你们这好关系的朋友,真的一个人病死到屋里,只怕臭了都冒得人晓得。”
感觉嘴里含着满满的饭被她的话噎住了喉咙,半天才缓过气。
哀求着老八,在别人吃饭时不要讲些恶心的话,她很诧异的说,只是想到就说,不是刻意恶心的。
这到是清楚,因为每到一起吃饭时,她总能讲出让人倒胃口的话,自己却开心吃得津津有味。大家骂她,是为了自己贪得多吃点,可老八却解释是因为每到吃饭都能联想到,不吐不快。
两点多钟,来了位客人,冷冰冰通知我和老八一起上钟。
慌张给静打去电话,通知静起床去医院打针,静说窗外下起大暴雨,等会小了马上出门。
中午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而现在的雨,在公司近乎封闭的环境中,没有人会觉察到。
和老八一起走进房间,床上躺着一位看上去和我年纪仿佛的男人,留着时髦的发型,因为刚洗过,站着的头发显得很有精神,额头前的几缕,向下卷曲弯着,十分时尚。
“先生,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你服务”,微笑着对他介绍。
我用余光瞟了老八一眼,她正十分不屑的盯着那男人,起码我是看得出。
“我是八号。”老八敷衍着。
“好吧!同意你们两人为我服务了!”,他的尾音拖得十分长,一根手指头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感觉有点娘娘腔。
和老八出门打水时,她偷着告诉我,628房间的那个男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做鸭的,让我小心点。
很相信老八的话,她只用一眼,看客人多半能八九不离十。
再进房间时,我留意观察了那个老八说的所谓“鸭”,虽说算不上高大魁梧,但老八帮着脱下他衣服时,展露出胸前两块厚实的肌肉。在我想象中,做他们那行应该皮肤很白,可他不是,整个人皮肤瞧上去是浅浅古铜色,特别是那张很有轮廓的脸,晒成彤彤的健康棕黑色。
和老八一起俯下身子,为他用冰水亲吻身体时,我能清晰看到那张有个性的脸,颧骨很高,视觉上显得眼框特别凹,眼睛不算大,但很有精神。
和其他客人不同,那张薄薄的塑料般嘴唇不停发着命令:“你们到底会不会做啊?上面来一个人啊!”“左边,左边来一点,对了”。
不知道他在命令谁,我们只是做着该做的程序,没有人认真的理会他言语。
当他和老八做时,我静静坐在床边,注意着那张脸,从皱起的眉间,还有那因为紧闭而微挑的嘴角,能感受到很强的发泄气息,和平时见到客人享受的嘴脸完全不同,似乎带着愁,更有些些仇恨。
老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连哼都没哼一声,和平时完全不同。
也许老八的无动于衷让他很反感,没过多久,他退了出来,低着头换着私处的安全套。
老八解脱般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从包里摸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可能她这个动作引起不满,那男人开始牢骚起来:
“抽个么鬼烟撒!搞得房里污烟瘴气的,我们都吸了你的二手烟。”
话间,老八重重的把烟头掐熄在烟缸里,看都没看他一眼,沉默不语。
当他进入我身体时,能感受到他的强悍,似乎能摧毁一切。他很会控制抽动的节奏,时快时缓,竟然有阵子停留着不动,用那双眼睛打量着我,很清楚他不是在做调整或休息,而是在看我的反应。
配合着他,我开始轻声叫喊着。
偷瞄了老八一眼,她正两眼无神的发着呆。
快到钟时,终于疲软下来,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泄出身体内应有的液体。而我已是汗流浃背。
“我要再加个钟,你们别慌着走”,他对老八说着。
老八听到后,也没考虑,熟练的拿起床头电话,“628,两个人,加钟”。
“这个钟我就不做了,你们互相舔着表演让我看。”他神气得意的说着,恐怖的声音刚传进我耳朵,就让心砰跳得厉害。
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工作服装,马上准备去穿上。
老八比我动作更快,跳下床,用比脱衣服更短的时间穿起了工作服。
他有点发起脾气,不满的嚷起来:“你们拽个么东西拽?加你两百块小费,做不做?”
我迅速穿好衣服,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包,没有理他。
老八很想说什么,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忍住了。走到垃圾桶旁,收拾起垃圾袋。
那男人开始穿衣服,同时嘴里带着脏话骂起来:“老子在哪里给钱小姐都会做,TMD你们高贵些?”
这句话惹恼了老八,她把手中的垃圾袋用力往旁边地上扔过去,嘴巴利索的回击着:
“老子就是比你高贵,妈个B,有钱回去舔你妈!”
那男人被老八的泼辣一下怔住了,半天才会过神来,挥手准备打老八,但只是做了个动作,又放了下去。
“去把你们妈眯叫过来!老子今天不给钱!”
老八准备接着吵,我劝住她,然后飞快的跑出门,在办公室找到林姐。
刚进房,那男人一见林姐,马上投诉起来:
“你么样教手下的?敢骂人!”
老八正准备张口辩解,林姐做了个手势拦住了她,客气的说:“我们公司小姐要是骂过你,在这里我代表她们向你道歉,出来玩,别发这么大脾气”。
“做不了就不要出来卖了,老子出来玩还看她脸色?”,他继续骂着。
“当然不用!我们小姐不愿意做我也不能逼着她做吧?大不了换愿意和你做的小姐来,发这大脾气干嘛呢?”林姐保持着笑容。倒是老八,在一旁瞪着眼睛。估计林姐不及时来,她会和那男人打起来。
“不玩了,再不来了”,他没趣的为自己找着下台台阶。
那男人走后,林姐没有责怪老八,因为她很清楚情况。
休息室里,老八发泄骂着脏话,“贱鸭子,在外面被女人玩了,有钱跑这里来装爹,喜欢看同性恋不晓得自己去找个演!看到冒?老子硬他就硬不起来了吧?要不是在公司,早把它阉了他。”
我不停劝慰着她,让她不再生气,她倒被我劝得笑了起来。
“那好,让我亲你一下,反正我们是同性恋”,她又开始无聊起来。
看到那暴雨转晴般孩子的死脸,还有那张习惯骂脏话的臭嘴,说实话,还真有股亲一下的冲动。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三十六]
天亮了,带着疲惫睡去。离上班还有很长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睡得特别香,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把冰箱里剩的稀饭倒进早上剩下的方便面汤里,享受着自己创造出的美味。
上班前,打开电脑,留恋的和网络上朋友打声招呼。
但自己用一个多月心血创造出来的小家怎么也进不去,感到有些奇怪。以为是网络又出现故障,无意点击了一下别人的主页,竟然打开得那么顺利。
觉得有点奇怪,准备登陆网站准备看看。
可是自己的网名怎么也登不上,总显示“该用户名已经注销”,用“游客”浏览方式,很快找到了答案。
所有的一切,顷刻之间全被摧毁。
眼泪开始蔓延,聚集得越来越多,模糊到看不清显示屏上的字,终于,汇集的泪水不再被眼眶阻挡,顺着面颊断珠般滴落,不再停止。
不断责问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做错什么?
快七点时,眼睛哭肿得厉害,不知道这样狼狈的样子如何面对同事们,去怎样解释。拿起电话打给林姐,撒谎说有点发烧,电话中,林姐让我好好休息,等病好再去上班。
越想越伤心,一切对我似乎都不太重要,只想回到自己在网络上那片思念的空间。
许久,带着灰心的痛,注册一个新号“永失吾爱7月11”,很清楚将面临着什么。
网络,不再是心中虚幻的社区,和现实一样残酷,歧视绞杀着那个真实自我。
带着自我的疑惑,在天涯上情感论坛写了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题目为“给自己的一封信(爱你不久)”, 『情感天地』给自己的一封信(爱你不久)
作者:永失吾爱7月11 提交日期:2005-7-11 21:02:00
给自己:
在哭泣中……
幻想着网络和生活不一样。
以为网络上只要不谈政治。能够建立一个自己的主页,和天涯及全世界的朋友都温暖的生活在一起。
每天都在生活中不停出卖自己,为了利。
每天都在网络中写出生活,不为同情,怜悯,或是名。
喜欢自己说过的
写我所写
路我所路
想我所想
爱我所爱
很希望在网络(天涯上)能做个平凡而又快乐的自己。
如果第一天,我写下的内容被驳斥,我理解,这是规定。
但我不明白在一个月后,为何被抹杀。
如果生活中问自己恨不恨玩弄自己的客人。
心会偷偷告诉我
有一点点
当拿着钞票时,这种恨荡然无存。
因为我不是乞丐。付出自我后得到需要。
就算我是乞丐也有自尊,
天涯却连最后的一点自尊都不给,
没有任何理由。
没有任何文字。
其实强奸的是我最后一点点精神。
哭泣,因为内心的痛苦
女人,也许是无助的代名词
但我不同!
站起来,我会继续走下去
哪怕孤身走我路!
爱你不久
所有的朋友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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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帖,整夜未曾沉过,因为有太多爱托起她。不间断的,流着眼泪,文字中的爱让我流下今生最幸福的泪水,只是最简单的感动。
中午睡觉前,带着悲伤,我建立了另一个还不算太温馨的家,没有抗议和责问,只能坚强的逃避。
上班最后看电脑时,看到这封带着泪水又承载关爱的帖子,也被封杀,还是在那个熟悉的“情感天地”。
从来未曾在网络上记录网络,因为在心中一直觉得可以在网络上说真话,因为它是虚幻的。
今天在网络上记录网络,因为它是现实的,残酷的,有歧视,有冲突,当然还有更多是关爱。
熟悉路上,没有太阳,更没风和雨,只有阴阴的灰色。
只有走在道路上陌生面孔的行人,那跳跃着的五颜六色衣服,为这世界带来最平凡却真实的亮丽。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三十七]
今天是休息的第四天,也是踏上回乡旅程的第一天。早上起床洗漱后,把牙刷毛巾用塑料袋包裹严实,连同几件平时换洗的衣服一并装入背包内。简单收拾后,走出家门。
路过恒子家修理店,特意往店里扫了一眼,让我纳闷的是,店内空无一人。
刚停下脚步,就听到恒子朴实的乡音:“姐,这里啊!”
回头一看,他正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早点摊旁,冲着我招手。
走了过去,准备对恒子道个别。
“姐,蛮远我就看到你了,你以为我不在啊?”,他盯着我手上拎的背包,笑着说。
“是啊!还担心店里的东西没人照看”,我坦白的说。
“我一直盯着门口在,出来过早,冒得法”,他抠起头,有些无奈的说。
“恒子,你的面”。老板娘在炉子边叫他过去拿。
恒子走了过去,接过盒子,从筷桶中抽了双方便筷。
“姐,你回家的?”,他的话让我感到有点困惑,“还没过早吧?你先吃,我再去下一碗。”说着,把面递了过来。
“你还是先回店里吃吧!姐还没买车票,不用赶时间。”我劝着他。
“那我先走的,姐,你过早多吃点,路上得好几个小时,小心点啊!”,恒子端着面,到挺细心的告戒我。
“恩”,对他摇了摇手,算是再见。
匆匆告别后,他端着盒子,一路小跑回去了。
恒子的话到提醒了我,顺利的话路上也得将近五个钟头,还是吃饱点比较明智,下一餐应该是在家里享受母亲可口的饭菜了。
朝老板娘走过去,离炉子很远,她就热情的冲我打招呼:“姑娘,吃点么事?”
准备走近看看,她却阻拦了我。
“么拢近了,炉子边晓得几热哦!你吃么事告诉我,帮你下”,她依旧热心的说。
是啊!三十七八度高温,肴烁叩拿郝??褂幸淮蠊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三十八]
昨晚的雨,轻轻敲打着窗户,演奏了整夜的催眠曲。 沙沙细声中,空气混合着泥土的芳香,沁入甜梦中。清晨的阳光,和煦撒在脸上,用母亲般温柔,唤醒睡梦中的我。
半梦半醒中,趴在床边的窗台上,迷糊间,用还有些留恋疲倦的双眼看着窗外,那一切,仿佛还在梦中。 一滴从屋檐落下的水珠,被微风的双唇吹到我额头,猛然惊觉,那树叶上闪烁的晶莹告诉自己,细雨它曾经来过。
母亲起得很早,正在屋后那棵开满淡紫色花朵的木鸡树下采摘着清晨刚绽放不久的鲜花,她左手挽拿着竹簸箕,右手正在枝条上熟练的找寻着。
“妈,干嘛起这么早啊?”,冲着不远处勤劳的背影,我轻声呼唤。
母亲微笑着回过头,慈祥的走到我面前,关心的告诉我,早点起床能采到更新鲜的花,想到今天我就要回去,很舍不得,准备中午弄两个家乡的菜,让我好好吃一顿。
早饭过后,母亲忙碌的准备着,我开始简单收拾起回家的物品。拿起手机时,忽然想到君,不知这两天他过得如何,开始寻思着带件家乡的小礼物给他。 母亲正坐在桌旁,安详的从堆成小山似的木鸡花中挑出一朵朵剥着花蕊。
“妈,我出门转一会,到镇上看看”,丢下手中的包,我打了个招呼准备出门。
“皓,早点回来,吃了午饭早些走,晚了路上不安全”,身后传来母亲的叮嘱。 “知道了……”,迈着轻快的步子,踏上下山的小路。 路上,泥土还有些湿滑,沿着路旁杂草的边缘,一路崎岖的下了山。
镇上,人流中,沿街铺子内玲琅满目的商品让我开始有些茫然,很多东西都是武汉有卖的。 仔细找寻了半天,一无所获。 怀着失望心情,踌躇的走在乡间小路上。 踏过小溪上的石板小桥,潺潺流水声打乱了我的思绪。 脚下澈澈溪水带着轻快的欢笑声,缓缓流向远方,也许它的归属不是江河或大海,但仍然那么欢畅,只因它曾经来过,发出过自己的声音。 波光中,坚毅的石头吸引住我的目光,短暂考虑后,会心的笑了起来。 脱下脚上的鞋,置于岸边,我小心的走进溪流中。 脚丫踩在圆滑的石块上,流水带着山中的凉,从脚心一贯到心中。弯着腰,开始搜索认为漂亮的石头。 翻寻了很久,终于如愿的找到四五块美丽石头,红色的像火焰,燃烧着,黑色的,带着玉白的条纹,像挂在墙上的水墨画,最爱的,还是那块虽然不起眼,但墨绿如心形的鸡心石,它可是花了很久才从乱石中刨出的。
一路捧着石头,心里不断遐想着,想那个怪人应该会喜欢,但又怕他会笑我带几块石头给他,心思忽左忽右,只好安慰自己,虽然不是三峡水中捞起的,但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每一块石头,都应该是有名的“三峡石”。 当手捧着石头走近家门那一刻,父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纳闷的问我捡石头回来干什么。 “送人,给君的”,我坦然的告诉父亲。 母亲听到我们的谈话,拢了过来,“皓,家里有些新茶,我等会拿给你,带过去给他,拿几块石头象什么话?人家会误解咱家人小气”。 父亲也搀和着建议买条“三峡”香烟带给君。 顶住了他们的压力,找了个结实的塑料袋,把石头小心的放了进去,装进包里。 “爸爸,您在家也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我埋怨起父亲,每次家里找人帮忙或是送情,他总能第一个想到香烟。 父亲不再唠叨,感觉有些无辜的撤到里屋去了。 母亲忙着张罗起午饭,今天午饭特别早,能理解母亲内心的想法,她能说出最简单的道理,总是那句“晚了路上不太安全”。 我帮忙收拾着桌子,二妹也凑过来搭着下手,从厨房里端着一盘盘看上去就可口的菜肴。
饭间,母亲不断往我碗里夹着菜,她知道我喜欢吃木鸡花炒蛋,特意为我做了很大一盘,那花瓣把鸡蛋染成浅紫色,花中自然吐露出的淀粉把整盘菜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离开家,在繁华都市,很难再尝到这样清香的美味。 下午出门,父亲一直把我送下山,当上车回望时,猛然发现父亲沧桑的白发显得是那样多。
“皓,到了打个电话回,别让我们操心”,身后父亲叮嘱的声音久久在耳边回响。 一路风尘的赶往武汉,车快进市区时,窗外下起瓢泼大雨。
有些犹豫的拿起电话,翻到“怪人君”那一栏,其实背都能背出他的号码,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给自己多点考虑的时间。 鼓起勇气,终于听到那思念的声音, “皓,你回武汉了吗?”君关心的问。 “快到了,在新华路客运站下车,外面好的雨,我又忘带伞了”,心中感到一丝惭愧,但还是坦白的告诉他。 “离我家不远,这样吧!我们到候车大厅服务台碰面。”君主见的说,对于汽车客运站,他了如指掌。而我最不愿意的,是让他走进这片回忆的空间。
“算了吧!我可能比你先到,还是在工贸大门口等你。”我第一次提出反对意见。 挂断电话后,心跳得厉害,不知君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反正不愿他走进曾经两年守侯的位置。 接着拨通家里的电话,对父亲报了个平安。我安全到家了,他们才会安心。 出站时,雨打得身上能感到疼,把包顶在头上,慌乱的跑向工贸大门口。
君还没到,摸摸身上衣服,已经湿透。开始在雨幕中搜寻熟悉的他,每把雨伞下,都是一种期盼。 不久,见君打着把伞从街对面走过来,人还走在立交桥下时,我的心已经随着他的脚步开始慌张起来。 君穿着双凉鞋,鞋看上去很新,一条七分牛仔短裤,配着件水红色T恤,十分休闲。 他也看到台阶上的我,成熟走过来,带着关心的微笑。
“刚到吧?看你淋的,听我的在候车厅等着,起码不会搞成这样吧?”,他的话带着关爱的责备。
“我不”,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冲着他撅起嘴。 他笑着伸手接过我的包,也许是笑我撅嘴的样子很难看。把包递给他的瞬间,感觉松了一口气。 那把大伞下,是一小片没有暴雨,永远晴朗的天空,我们并肩走着,一时并无目的。
“还没吃饭吧?对面有家餐馆味道不错,一起去尝尝?”君建议的说。 没有回答,只是默默随着他,感觉自己象个无助的小孩,依赖着他的脚印前进。 过了新华路宽阔的十字路口,君指着马路对面不远的位置说:“看到没有?不是很远吧?吃完饭雨肯定会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模糊雨帘中,看到对面的“小四川”。 跟着他直接上了二楼,找张方桌刚坐下,服务员立刻拢来递过菜单。 因为刚过五点,店里的人不多,君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皓,你想吃什么?”菜单递到我面前。 “随便吧,你点,我什么都吃”,说话时,感觉他真的什么都能为我做主。 君没看菜单,象背书一样点了三个家常菜,“鱼香肉丝,松籽玉米,外加川元汤,谢谢”。 服务员忙碌的记录着,临走前不忘推销店里的酒水,和君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她,人一走,我们相视着笑了起来。
“君,你吃饭的时候不喝酒啊?”我好奇的问。 “一般懒得喝,喝酒是要看心情的,再说这里酒贵。”他自然的回答着。 “你跑到酒吧喝起来,从来没犹豫过,那里酒比这要贵多了吧?”怪人的怪,确实让我不能理解。
“这里没有音乐,又没灯光,喝酒多无聊啊!”,他的“理由”让我无话可说。 我低着头,有些想把石头从包内拿出来,有些迟疑,目光落到君脚上的新凉鞋上。
“刚买的新鞋啊?”,我有意找话题掩饰着不成功的举动。 “买了没有穿,今天下雨,正好派上用场,么提这鞋子,笑死人”他来劲的开始滔滔不绝。 “我先买了,没对谁说,过了两天,见一个要好的朋友穿了双一样的,一问,刚买,告诉他我也买了双,两个人在街上笑着骂起来,TMD走遍江汉路,就这款打折最便宜,别克的,对折六十九。”他说着大笑起来。 “有时候朋友的眼光一样,是因为时间长了,思想都一样”他解释着。 是啊!就象刚才拒绝推销的酒水一样,是一种默契,我在心里默默认同。
“君,你不准备找个工作?”,我关心的问他。 “你知道什么叫失望吗?”怪人的回答让我又开始犯晕。 “讲个故事你听吧?”,他笑着说:“从前有片很宽阔的海,因为有很多鱼游来游去,所以岸边聚集了大量的准备下海打鱼的人,管理这片海的人帖出告示,‘欢迎下海打鱼’”从他那张巧嘴里说出来,感觉象听童话。
“问题是大家都不会打鱼,有少数胆大的人下海真捞起了鱼,旁边站着看的人开始跃跃欲试,于是各种船只都开进了这片大海,大肆捕捞,当然,聪明人学的快些,捞起了鱼,其他人于是更加努力的撒网,而聪明人要做的是,把鱼送上岸,接着下海捞”,他一边比划着,绘声绘色的讲着。 “我就是聪明人那一类的”,突然,怪人把他自己讲进了童话,让我疑惑不解。 “把自己当聪明人的,就是傻子!”君的话更怪了,前言不搭后语。
“后来呢?”我感兴趣问,每次听别人故事,都喜欢问这一句。 “后来,狂风暴雨来了,船都被打翻,不会游泳的人,全部淹死了,会游泳的,在海里挣扎着想上岸。”他的故事突然性太大,让我有些不惑。 “那你呢?”我开玩笑问他。 “我?会游泳撒!拼命往岸上游。”他做着游泳姿势,让我大笑起来。 “这时候,海里又来了一群的大鲨鱼,疯狂的吞噬着海里游泳逃命的人,惨到什么程度呢?海变成红色了。”他的故事越讲我越不愿听了,因为马上上菜要吃饭了。 “血流成海,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挣扎,鲨鱼吃饱了要休息,大家利用这机会要逃生啊!”,他感动的讲着,仿佛他还在故事里那片海中。 “帖告示的人开始在岸边互相商量起来,得出的结论是应该加强游泳训练,死人是正常的事情,关键在于不会游泳,和游得太慢。”他笑着讲。 我感到纳闷,君的故事讲得太生动,让我不竟问了一句“那岸上的人见死不救吗?”
“不救,他们又开始帖告示,‘欢迎会游泳的,会捕鱼的人下海捞鱼’”,他接着讲“这时候,岸边来了很多新人,觉得海里有鱼,他们有技术,带着网又下海了。” 服务员忙着端上菜,看到那盘川元汤上漂浮着的元子,我就想到君故事中游泳求生的人。 君好象不说完不会吃饭一样,不停口若悬河的讲着。我也很想知道结局,没有动筷子。 “岸上有个叫‘受人与渔’的年轻人,真的很聪明,在这种困难的情况下,捞到了渔,” 君讲得越来越悬乎。 “什么受人与鱼啊?”,我问到,同时也打断了君连贯的故事。 “很好理解,就是教人捕鱼的方法,比给人家一条鱼要靠得住”,他居然没考虑,顺口说出来。 “旁边的人看到希望,拼命弄船往海上赶,想用学到的本领捞些鱼回,结果又是葬身鱼腹。那个叫受人与渔的,感到到痛心和绝望,因为所学无用,跳进了大海。”君停下了述说,一副无奈表情。
“那你呢?”我最关心的还是故事中“他”的安全。 “我?还好啊!游上了岸,但是没东西吃,把开始打上来的鱼吃了个精光,活了下来。”他悲壮的故事终于讲完。 “吃饭吧!”我劝着故事中的“勇士”。
“最后一句”,他坚持说着,“我吃鱼的时候,对岸上那些帖告示的人,是失望,只要有他们,不管将来能捞上多少鱼,只会吞噬更多的人。对曾经下过的那片海,还是失望,那是一片死去的海。海上仍然有游泳的逃命的人,很多都没有力气,漂着等死,只能愤恨,恨他们和我一样傻”。 “吃饭吧,别恨了,那有那么多故事让你恨啊!”我玩笑的说着,为了让他能开心点。 饭间,我没有触碰那碗汤,到是君,把它捞了个干净。 “你不喜欢喝汤吗?”君吃完后,关心的问,“我看你不吃,就全部撑进了肚子,总不能浪费了”。 他傻笑着,抹嘴那一刻,象顽皮的孩子。 摇了摇头,马上又点了点头,因为一时间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对他解释。
晚饭后,君从荷包掏出柔成团的钞票,付了帐。和君一起时,没见过怪人掏出过钱包,但每次,他都能变戏法似的从荷包里掏出钞票,盘算着什么时候,找机会一定送个钱包给他。 出门时,雨快停了,麻麻的飘落着。 到楼下时,我让君把包给我,准备把礼物送给他,他却坚持着送我进了家门。 我打开包,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塑料袋,把石头拿了出来。 “君,我带了些故乡的石头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说出时,感觉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君看到石头,愣了半天,然后用手抓起石头,非常仔细观赏着。
“好美的石头啊!”,当拿着拿块鸡心石,他发出感慨。眼光中,不只是喜欢,似乎,他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君告别时对我说,其实已经想过很久,准备找个工作,开始新的生活。 躺在床上,他的话让我久久不能睡去,更为那块,绿色的鸡心石。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三十九]
雨,带着离别,哭泣着撒落,在这座钢筋水泥铸就成坚固的都市。上班路上,晴朗的天空下着太阳雨,马路表面被阳光蒸发的雨水,带着丝丝雾气向上蒸腾着。能感受到雨的蒸发,它正带着温暖湿气,回归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到公司楼下,正收着雨伞,“晶晶老婆”,一句熟悉的声音,从街上有些肉麻的传进我耳朵里,老八故意把手中的伞撑得很低,好遮住她那张脸。
当她走近时,我用力拍了一下伞面,抖落的水珠瞬间四处飞溅。
老八把伞歪到一旁,笑着骂起来:“黑老子一跳,你个小没良心的!”
“谁要你在街上这无聊啊!”,我不平的数落着她。
“算了哦!不跟你计较了,一直把你当老婆,过两个月我就当人家老婆了”,老八矛盾的说。
“要结婚了?具体什么时候啊?”我好奇的问。
“十月一号,酒席都订了,阳看过,是个好日子,又是国庆节,那天订酒都排队!”,老八收着伞说。
“你一定要做我的伴娘啊!”,她已经替我做了主。
“我听人家说做多了伴娘会嫁不出去的”,故意流露出着急表情,逗着她。
“屁话,你做我的伴娘还怕嫁不出去?我把花给你撒!百分百中奖,我都记不清岔的做了几多次伴娘,不是一样要结婚了?”老八急了,开始讨好我。
“逗你玩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看到她激动的表情,我说出真话。
“好撒!你撩我,等你结婚那天,我不整你才怪”,老八漫无边际的瞎说起来。
“别瞎说了,我还小”,嘴上强硬的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明天我就不来了,今天跟林姐交代一声,以后想听我瞎扯都冒得了”。老八严肃的说,很少能看到她如此表情。
其实老八离开是幸福的,但不知为什么,却感觉心里有团气膨胀起来,堵得胸口发慌。
上楼时,一直闷闷不乐。她也和往常完全不同,整个人仿佛没力气,耷拉着脑袋,在我前面歪歪斜斜磨蹭走着。
分离就在不远处,虽然是美好的,但仍然感到忧伤。
进门时,三号破天荒的来得比我早,守侯在门口的椅子上,眼睛盯着门外,老远看到我们,跑了过来。
“老八,听说你要辞职不做了?这快?”,她询问着。
“是的,马上房子要装修了,说好材料他负责,我管家里的施工”,老八点着头,解释着情况。
“蛮好的事撒!我马上休息了,正好跟你过去看一下新房子。”三号乐观的说,我很清楚,其实她心里同样舍不得老八。
“晶,等我下个月头过来拿工资时,请你们一起到南湖吃油闷大虾啊!”,老八有意把声音提得很高。
“恩”,我点了点头,心里依旧难受。
化妆时,静才气喘嘘嘘进来,映在镜子中的那张脸似乎不太开心。
“过来一下,”静站在衣柜边呼唤我。
纳闷走过去,她眼睛好象有些肿,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哭过。
“想搬家了,刚才出门时做的决定,我要离开那个该死的人。”静的话让我顿时明白,那双眼睛肯定是哭肿的。
“先到我家住吧!找到合适的位置再搬。”劝着静,她能主动离开,很让我欣慰。
“还是你对我最好……”,静说着,声音开始发颤,即将哭出来。马上对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静理会到我的用意,歪着头,用小手揉了揉眼角,抬头孩子般无辜的看着我,对她挤了下眼睛,才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
刚忙活不久,姗就把静拉到一旁小声嘀咕着,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只看见静不停摇着头。
一点多,姗排第一位上了钟,她刚出门,老八立刻把静叫了过去。
“她个小妖精又跟你说么事啊?”,老八边骂着姗,边问静。
“她问我下班有没有时间,说有朋友请客去包房嗨,药和KING人家请,让我跟她一起去玩”。静坦白的说着。
“个小妖精从来不教好的,你答应啦?”老八关心的问。
“没有,我又不认识她那帮朋友,再说自己的事还没搞清白。”静灰心的说。
“武汉这些时在搞严打你不晓得?你么去,让她一个人去玩,捉到罚死她,心里完全冒得数。二十八,以后少跟这小婆娘一起玩,么看她外面看得老实,小心把你卖了都不晓得。”老八小声对静讲着。
我关心的走过去,劝着她,“静,不管什么事发生,都不要再去沾那些东西,答应我啊!”
“看到冒,我老婆几贼,那些东西是挨不得的。”老八那张“臭”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静茫然的点着头,其实我心里清楚,只要她有钱,还会碰那些害人的东西,最担心的,是她形容的所谓“嗨大了”。
曾经有次,和静一起玩的朋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通知我去接她,送到楼下时,她发疯一样跪在人行道上,掏出荷包内所有的钱,分成两堆摆在身旁,然后好象看到鬼魂般叫嚷着,让人家把钱都拿去,只要不收她走。拖到家后,还立遗嘱似的说,让有空带着照顾她父母。那个夜晚,折腾得我终身难忘。
正谈着,林姐进了房,笑着问起我们,“说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老八抬头看到林姐,马上客气的说,“我们在谈这些时严打的事,每天登报纸都看到了。”
林姐可能误会了老八的话,保证般说,“你们放心,我们公司是不会有事的,要按时上下班,和平常一样”。
老八倒机灵,知道林姐误会了,把她拉到一旁,开始谈起辞职的事。
林姐听着开始点头,显然为老八的事感到高兴,刚听完,就小声说:“结婚那天,记得请我来。”
老八笑得发出了声音,边答应着,边用背后的手对我们做着手势。
林阕呤保?白鲅纤嗟耐ㄖ?习耍?敖裉煲欢ㄒ?竞米詈笠话喔凇薄?BR> 大家继续围坐在一起聊着天,不一会,大厅电话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不用通知,同事们都自觉的开始准备起来。只有那几张坐椅,静静蹲在房间中央,俨然成了绊脚石角色,不时有慌乱的人碰到后,用脚把它们踹到一旁。
排到我时,冷冰冰通知去洗浴房,有客人洗盐浴。
拿着小包装的按摩盐和一杯牛奶,敲响了洗浴房的门。
“进来”,声音很小,象蚊子发出的嗡嗡声。
进门时,洗浴床边坐着位看上去二十七八的男人,和其他客人不同,他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坐在床沿盯着我看。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介绍着自己,也试探着他。
客人并没有发表意见,我走到花洒龙头旁,把手中的物品搁到小台沿上,微笑着回头看他。
他取下挽右手手腕的手牌,示意帮他一并放在台子上。
还没开始帮他脱去衣服,他却有些急了,有些脸红的指着床上一次性塑料薄膜说“小姐,你能不能换一张啊!这上面有些水,怕是别人用过的。”
其实每个客人洗浴完出门后,负责卫生工作的阿姨都会换上新塑料膜,公司有具体规定必须换。
“您等一会,我马上帮着拿新的过来换,其实这上面铺着也是新的,只是有蒸汽滴在上面。”我解释着。
他还是不太相信,皱着眉头摆手示意让换新的来。没有与他争论,我走出房间。
当找到阿姨要塑料膜时,她唠叨不停,一再表示是刚换新的,直到我对她解释是客人多疑,才停下牢骚。
走进房,换上新薄膜后,他才安心的躺下来。
帮着脱去一次性消毒浴衣,露出白皙的皮肤,他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中等身材,但身体看上去有些微微发福,特别是肚子,已经开始隆起。
拿着花洒调好水温,开始缓慢的冲洗着身体,他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样。
洗头时,能很清楚看到头发左边分的印记十分明显,肯定是留过很长时间。那双闭着的眼睛十分狭长,有些鹰勾的鼻子下,一张紧闭的嘴巴很薄,而兜起的下巴刮得发青,看不到一根胡子。
当替他洗完穿好衣服后,那张薄嘴里嗡出很小的声音:“小姐,再帮我拿双一次性的拖鞋来,这塑料的穿的不舒服”。
我拿起单,出房领了双新拖鞋,因为是纸的,帮着放到门口地毯上。
他赤脚走到门口,穿上拖鞋,并嘱咐我帮着拿上手牌。
拿着手牌,回休息室提起自己的小包,我走进并没关门的608房。
他头枕着双臂,正躺着沉思着什么,见到我,笑了起来,那张生硬的脸笑得十分僵硬,看上去非常不自然,也特别假。
“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出去打水,您要来一杯吗?”我熟练的问。
他抽出枕在头下的右臂,摆了摆手。
端着水再次进房,他已经脱下上衣,但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弓着腰,眼睛楸得很近,在床上找寻着什么。
“先生,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要我帮忙找吗?”,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走了过去。
显然我的出现让他觉得有些唐突,他抬头看着我,慌乱的回答着“没……没什么,觉得床上好象有东西挨到背,有点痒。”
我走到床边,用手拂拭着一次性床单,上面,什么也没有。
没敢再碰他的衣服,自己躲到门后,脱下身上工作服,挂到小窗上。
脱下他裤子后,发现那黑黑私处已兴奋的昂起头。
含了口冰水,准备开始亲吻他的脖子。
“这……这……不用了吧?”,他有些结巴的阻止了我。
吐掉嘴里的水,心中充满困惑。
“你先坐着,我们聊聊天。”他指着身旁的床沿,让我坐下。
“小姐,贵姓?”,他不太流畅的问。
“我叫晶”,我微笑着回答,但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脸上的肌肉似乎也有些僵硬。
“那你多大啊?”,他带着虚假温柔的问。
“今年满二十了”,我胡乱编着。
“哪里人列”,
“我啊?……湖南人”,用不太地道的湖南话回答着。
“那你多大啊?”,我掩饰着,故意反问他。
“我?今年二十八,属蛇的”,他回答的很利落。
“对了,我开车来的,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出去玩吧!”,他有些炫耀着说。
低着头,正考虑该如何回答,突然发现他带着枚钻戒,看上去很大,闪亮发着银光。
“带我出去,不怕你老婆骂啊?”,我有意数落他。
他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一下慌了口舌,“今天出来是和……老婆吵架了,故意出来让她知道的。”
曾经有很多客人这样说,不过是调侃罢了,眼前躺着的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我相信是真的。
当我帮着戴上安全套时,他嘱咐我,只许用手帮忙解决。
到钟前,他天南地北说了一大堆,话题总转到我身上,支支吾吾半天,却没有勇气问,其实听得出是想要我电话的号码,但又故做矜持,接着转过话题谈其它事。
催钟的电话零声响起,和他匆匆告别,我走出房间,床头,还摆放着那两杯水。
休息室里,遇到老八,好奇的小声询问她遇见过这种人没有,老八听后,夸张的前俯后仰,笑得流出眼泪。
“遇到过哦!TMD怕老婆,又装有量,多半是靠老婆吃饭的”,她声音很大,我提醒让小声点,因为很有可能客人正在大厅接帐,会听到。
“怕个鬼,你不怕,他还怕死,这种人,出门应该带个特制套子,找厂家订做,能把整个人都套进去!”,老八声音更大了,那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下班出门,我们几个和老八在街上依依不舍的道别,临走前,老八还不断提醒我和静,要离姗远点。
转头和静并肩前行着,老远看到马路对面亲切的身影。静特别不高兴,有意放慢了脚步。
君走过来,关心的问我吃过饭没有,我有心回头看了静一眼,君明白得很快,马上不再讲话。
“皓,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晃吧!”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
怀着不安的心,我赶往静的家。一路上,耳边回响着静凄惨的哭泣声,很担心她做傻事,因为确实她投入的爱过。
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里只想着能快些赶到静身旁,好陪着她,不停拜托司机,把车再开快点。
拿起手机,拨通了静的电话,在我焦急的思想里,此时车轮绝对没有声音到得更快。
“静,你千万别到处跑,呆在家等我,马上就到”,我带着哀求的声音开始颤抖。
“为什么……他会对我这样?”,静呜咽的开始抽泣。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事,只能用最能安慰她的话开导着,虽然此时情况和我的愿望是天上地下,但这句话,起码能让她不至于做傻事。
“皓,你在哪里啊?我很累,……又没做错事,落到这个地步”。静那绝望声音让我的心慌乱得随着路面上下颠簸。
听着电话中哭泣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劝慰她,对着话筒,我竟然沉默了,只是心揪着疼。
呆滞的拿着电话,考虑了半天,告诉静,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等着我。
车到静家楼下时,灯光划破黑暗那一瞬间,我看到墙边蹲着的她,还有身旁搁着那半人高的蛇皮袋。
慌乱塞给司机车费,顾不上等他找零,匆匆道了声谢,关上车门我直奔向路边的静。
静看到我,茫然的站起来。没看清零乱长发下那张曾常常欢笑的脸,只听到黑夜沉寂中的哽咽声。
“皓……”,静扑到我怀中,双手抱得很紧,头靠在我肩上,放声哭了出来。
泪水很快浸湿了肩膀,我什么也没说,那柔弱身体依偎着,发出阵阵抽搐,我只能慢慢拍着她的背,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受伤的她。
许久,静松开了手,但还不停抽泣着,一双眼睛肿得很厉害,我帮着向后捋了捋那耷在脸上已经湿透的几缕长发。
“静,发生什么事了?”我关心询问。
“他……他要我滚,钗沂恰??蛔樱?焐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一]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房间空气里飘荡着白烟,是身旁静吐出的,平时,她很少抽烟。
静依在床头,用枕头当靠背,正寂寞的独自吞云吐雾,床边矮柜上,放着包“三五”香烟,因为没有烟缸,她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打了些水,原本透明的杯子却被染成灰色。
不太习惯,清醒后的空气让人呼吸呛喉,嗅到烟雾竟然咳嗽起来。静察觉到,马上把烟丢进杯中,滋的一声,火花消失了。
“皓,不好意思呛到你了!心里烦才抽烟的”,静抱歉的解释到。
“笨笨,我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我玩笑的说。
“平时总是睡不够,今天却突然睡不着了”,静挠起头皮,皱着眉头说,“做了个梦,把我吓醒了,一身是汗”。
“噩梦啊?”我猜疑着问。
“不晓得算么梦,梦到和那个死人结婚。”静苦笑说。
看着不再说话,低头沉思的她,心里很是不好受,同睡一张床,感情问题上我们中间却隔着一片海。
起床后,静做什么事都显得无精打采,丢了魂似的,没有一句言语,看上去十分郁闷。
饭间,她拿起筷子象在数颗粒,抿着小嘴闷闷不乐,我担心的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菜。
静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目光呆滞的愣了半天,从嘴里吐出几个让我心疼的字:“皓,疼才开始啊!”
“饭总要吃吧?”我好心劝着她,大道理我也讲不出,只能劝她好好对待自己。
听到我的话,她开始努力吃起饭。
失恋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我能做的,只有简单鼓励,真正能疗伤的,只有她自己。
不敢在她面前提到任何有关君的事情,也不愿拿出电话发短信,只要能避讳谈爱的感觉,会让眼前这只可怜的小猫平静很多。
上班前,静在镜子前换衣服,我偷偷走过去,站到她身后,看着镜子中可爱的脸。
“皓,你看这套黑色连衣裙我穿好看吗?”她对着镜中的我说。
“好看是好看,但颜色太暗了,你看镜子中那个可爱的吖吖合适这颜色吗?”我指着镜中的她,逗趣的说。
“那我该穿什么样啊?”她无助的问。
“等我一会”,我小跑到属于静的抽屉前,蹲下身打开后,一件件翻弄着,每提起一件,都能马上想象到平时她穿着的样子。
找寻和思考后,我拎出条牛仔短裤,一件浅玫红T恤。
“静,接着”我扔了过去,“换上它,肯定比那件黑色的穿得好看”。
在我鼓励下,静换了衣服,那个曾经阳光的她又回来了,除了没有活泼的笑脸,一切和平时看上去一模一样。
看着外表朝气的静,我开心笑了,那怕只是外表,也能掩饰住她内心的疼,起码同事们不会察觉出太多。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前方太阳已经准备下山,红彤彤的向大地撒着最后余辉。吹面而来阵阵微风,虽然带着点热气,依然觉得那也是扫去汗水的一丝清凉。
静随在身后,和往常不同,她没打伞。
“静,你伞呢?”我好奇的问。
“可能掉在死人家了,这几天都是用你柜子里面那把”,静有些遗憾的说。
到没注意她用过我的伞,不下雨,它总是躺在老地方。
“你今天没拿?”我问。
“算了,已经想开了,以后就这样晒,反正没人看,黑点就黑点”,她噘着嘴沮丧的说。
一路劝静,让她到公司别再板着张脸,会让同事笑话,她到很乖,不停点头答应着。
到公司时,休息室里除了化妆师,靠墙的板凳上,坐着位陌生女孩,让我感到有点吃惊,是位新疆女孩。
看到我们,她大方的微笑了一下,这种自然,一时让我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冲她点了下头。
到衣柜拿东西时,不禁偷偷端详起她那张美丽的脸。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大眼睛,圆圆的,嵌在深邃眼眶中,如山顶湖水一样清澈,凹进的眼眶显得原本高耸的鼻梁更加挺拔,没化任何妆,皮肤却白得自然,鼻子附近点缀着几颗很小的浅浅雀斑,可能也是因皮肤太白才显现出,却有种不同寻常的美。头发中长,刚齐肩,卷卷的带着深黄,很象外国女孩。
当同事们都来到时,她看了看手机,走出门,最近冷清的房间里一下炸开了锅。
“我进来黑了一跳,以为是外国人哦!”三号休完第一天来,大嗓门让空气不在凝固。
“来了几久啊?”她好象发现新大陆,问静。
“今天才来的,我进来时也觉得奇怪”,静疑惑的说。
“我原来上班的公司有过新疆小姐,你们有啥子奇怪的?”,四十六号发表着不同意见。
“你遇到过,我还没有撒!新疆人真是象外国人啊!”三号感慨的说。
“听说新疆小偷多,你们没看到步行街上几多新疆小伢都是三只手哦!”一号想得更远,话里似乎带着话。
“老娘就不是好人,喜欢和坏人搞到一起,TMD坏人都讲胃口些撒”,三号故意讽刺着一号。
“是哦!原来的新疆同事就很直,有回我跟客人扯皮还帮过我”,四十六感慨的说。
她的话,让一号没有再做声。
到是姗没讲一句话,独自到衣柜旁忙活着。
不久,林姐带着新疆女孩进了房间,简单的介绍,让我们知道来了新同事后,匆匆离去。
她的号码,是让我想念的老八留下,熟悉的八号。
不知什么原因,我和三号都热情的对待她,也许,也因为那熟悉的八号。
“八号,你叫么名字啊?”,三号开朗的问。
“我叫XX古丽”,她用熟练而标准的普通话笑着回答,浅浅一笑,让我看到两个可爱酒窝。
“好长的名字啊!这一哈记不住”,三号打趣的说,“我不能叫你老八撒!那是别人的名字,叫八号又觉得蛮别扭,你冒得其他名字?”
“我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杨白兰”,她的回答让我明白了民族间名字的差异。
“杨白兰,蛮顺口来,”三号赞成的说“杨白兰,我么样叫着觉得象杨白劳啊!”
三号的玩笑把我们几个逗乐了,白兰自己也笑了起来。
“随便叫吧!只要大家开心,其实原来有朋友也这样叫,算是外号吧?”她解释着,声音很动听。
“只要你不介意,我就这样叫了,不喜欢告诉我,再想办法改”,三号直爽的说。“杨白劳,我是三号,大家都这样叫我,以后有事找我,就当你的个姐”。
“她是五十八”,三号指着我说,“老实伢,叫她晶最好,我亲妹妹”。
“别听她胡说,跟你开玩笑的,有什么不明白你直接问我们好了”,我友善的告诉她。
“晶,林经理给了我钥匙,能带我去自己柜子吗?”白兰大方的说。
把她带到老八用过的柜子前,帮着打开柜门。询问带了该准备的东西没有,她举起包告诉我,都在里面。
化完妆后,静不停在耳边羡慕的说,白兰那双眼睛真漂亮,双眼皮不用贴都有。
“我还是觉得你最漂亮!”我逗着孩子般的静,鼓励她自信一点。
当房间里只剩下白兰和我时,冷冰冰有气无力的通知我到628上钟,人刚走,我立刻告诉白兰:“她再来通知你时,记得把东西带好,要是不清楚房间位置直接要她带你去。”
“她怎么看上去那么凶?”白兰大声问,声音很响亮,让我大吃一惊。
“她对哪个都这样,习惯就好了”,我小声解释。
穿过大厅,我特意瞟了一眼冷冰冰,还好她和平时一样,在低头写着。
敲响628房门,里面传来响亮的声音——“请进”,虽然响亮,却觉得是故作玄虚,因为大得有些夸张。
推开房门,床上躺着位年轻男人,那张不算成熟的脸,更象是孩子。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介绍着,同时也观察他的动静。
他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努力装出一副自然表情,拿起床头价目牌,掩饰着自己。
“您稍等一下,我马上进来”,打了个招呼,我走出房间。
一路上回忆着房间里那张脸,算不上稚气但很不成熟,尤其是那双不自信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年龄估计二十出头,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进房间后,他有些慌乱的放下手中价目牌,竟然对我打了声招呼“你好”。
听口音他不是本地人,到有些湖南味,放下杯子后,我客套的问:“先生不是武汉人吧?”
“不是,湖南人”,他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
当我为他脱上衣时,他显得很僵硬,似乎不知手臂该怎样从袖口退出,我只好笑着让他自己脱去。
含着热水开始亲吻他脖子时,能清晰听到鼻孔中发出的紧促呼吸声,被中分头发掩盖住部分的耳朵泛着红,一双眼睛紧闭着,不是享受,好象是因兴奋而慌乱逃避。
吐掉口中热水,含上冰水亲吻他胸部,那双平放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幅度很小,似乎是一个步骤停顿一下,经过几次停顿,最终触碰到我大腿,碰及瞬间,便嘎然停住了,我瞟了眼,挨着我皮肤的,是手背。
那私处已经挺拔得立了起来,带着乌红色,昂起头轻微抖动着。
我的嘴唇移到他大腿,能感觉到肌肉带着紧张的僵硬,刚吻不久,捋起的长发从耳边滑落,搭落在那大腿上,嘴唇瞬间被他抽搐的肌肉挤了一下,我赶忙抬头吐掉口里的水。
还没再次接触,当发梢拂拭过大腿刹那,他一只手紧紧抓住我肩膀,伴随身体发出一阵轻微痉挛后,泄了出来。
我慌忙下床,从手袋中拎出面巾纸,一口气抽出四五张,帮他擦拭胸前和肚子上带热的液体。
“我自己来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对我说。
递给他手中剩下的纸巾后,我帮着把垃圾桶拿了过来。
他抹干净后,有点羞涩的指着门上衣服,示意让帮忙拿过来。
套上衣服后,走到门边摘下上衣,递给了脸还绯红的他。
“你口渴吗?我出去帮你打杯水,要冰的还是热的?”我缓和着说。
“谢谢你,来杯冰的吧!”他客气说。
当他一口气喝完冰水后,似乎放松了很多。
离到钟还有一段时间,便和他聊了起来。
“你到武汉来出差啊?”我试探着问。
“不是,过来读书的”,他挺诚实的说。其实也猜出几分,因为那双不太成熟的眼睛。
“读大学吧!”,我微笑着问。
“大三了,在武昌上学”,穿上衣服的他,到很健谈。
“怎么玩到汉口来了?”我故意逗他
“听寝室住汉口同学介绍的,吹得天花乱坠,好奇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现在放假了吧?怎么不回去啊?”联想到即将读书的二妹,我关心的问。
“那都是大一大二伢做的事,车又挤,赶来赶去麻烦”,他滔滔不绝讲起来,仿佛打开话匣子:“每天跟着那帮撮汤锅子的室友,不是上网就是卡拉嚎春,晚上转了钟到排档把酒一喝,一天一下就混完了。”
他话间带着湖南口语,我到听得懂几分,卡拉嚎春也就是卡拉OK。
“大学门口晚上转钟还有排档卖夜宵”,在我想象中,读书的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夜生活。
“你有空跟我去看下子,完全不懂行”,他竟然讥讽起我来“武昌多数大学门口都有一条街,吃喝玩乐差不多都是二十四小时,旅社,发廊,台球,网吧,排挡……,能想到的都有,随便一说,都号称是‘堕落一条街’”。
他的讲解让我脑海中联想到的,是很久前看过《古或仔》中,那片灯火辉煌,人蛇混杂的“铜锣湾”,而不是我印象中莘莘学子刻苦用功的神圣殿堂。
“你读完了还可以继续往上念啊!总不能每天玩吧?”我关心的问。
“还读个鬼,往上读?谁跟老师关系好,东西送得多,就推荐,女学生,要是长得漂亮,被老师睡过,机会也蛮大”,他的言语让我背后阵阵发出冷汗,心开始着急起来,短暂过后,我细想了下,也许是他不愿读书,胡编乱造哄我的。
“你倒看得挺开啊!”,奉承说他。
“不看开点,是跟自己过不去,你知道吗?北大前两天都跳今年第三个了。”他儿戏般说着。
“跳什么啊?跳级?”我不解的问。
“你真不知道?没看新闻?是大学生跳楼自杀,我倒是听得多,也不算稀奇事了,纺院今年还跳了一位,对外没透露,其他地区就不谈了,更多。”他的话让我感觉到一丝恐惧,心里已悲哀到极点。
“这次跳楼的还是北大学心理学的,那些老师有水平,学生死了马上站出来发表一下申明,都是没人性的套话,不信走着瞧,还会有自杀的学生。要我当老师,肯定教育学生都象我一样看穿点,不管是感情,学习还是生活。混过今天在说。”他字正腔圆的说。
到钟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紊乱的思绪,匆匆告别了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他,怀着不安的心,我走回休息室。
坐在椅子上,我沉思许久,回想着他说的话,更坚信前面都是他胡编的,是为他不读书找借口罢了,即使同样环境下,总有刻苦读书的学生们。因为他们深知那学费背后的汗水。
让内心无比伤悲的,是那风华正茂,有着大好前程却悄然逝去的学生们。也更让我,多了份担心。
凌晨五点,休息室里寂寞无声。
礼拜一的凌晨,总是很平静,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休息着,无需默契,只用等待,因为每逢这样换班,中途休息不了几小时。
趴在梳妆台上迷糊睡着,半梦半醒间,只感觉肩膀被胳膊扯得发酸,总提醒自己要起来活动一会再睡,可太困,勉强晃动转了一下脑袋的方向,感觉脖子好受很多。接着在酸胀中安然入梦。
大厅的电话铃声响时,把我从朦胧中惊醒,背上竟然惊出冷汗,听到的已不是铃声,仿佛耳膜被长针刺穿,针尖直扎进脑内般触疼。直起身时,发现手臂麻木得不能动弹。
回头看了眼床,姗汉堡包似的被三号和静夹在中间,已经看不清脸,床尾只有六条互相压制的腿,或弯曲,或径直,一时却分辨不出谁是谁。
三号靡靡中睁开眼,吃力从脚堆里抽出自己的双腿,手掌撑着床沿,脚丫在地上鞋堆里打捞着。
“妈个X,这个点来的都是鬼”,起床后,她恼羞成怒的骂起来。
也是,不知这时来的客人算早还是算晚。
其他人依然梦中酣睡,只有静大幅度侧了个身,换了个睡姿。
不久,来了位不认识的男服务生,站在门口向内张望,还不时拿起手中小纸片对照着。
三号伸着懒腰站起来,冲他大声问,
“搞么事啊!是不是叫上钟撒?”林姐不在时,她更像是值班经理。
“上面……通知三号,三十三和五十八去。”他边看纸片边对三号吞吞吐吐解释起来。
“你进来撒,拿给我看一下”,三号做了个手势比画着。
他没进来,还傻侯在门口。我起身走过去,接过纸片,帮着递给了三号。
回头才发现,床上,椅子上熟睡的同事们姿态各异,身体裸露的部位让人容易产生联想。
他有些慌张跑开了,三号接过片小声叨唠骂着“小屁伢肯定是新来的,水得要死”。
认真看完后,她呼唤身旁熟睡的姗。
“三十三号,起来撒!”她边说边挥舞手掌,用力拍着床沿。
姗连眼睛都舍得没睁开,小声说了些什么,便侧过头继续恬睡。
三号没有理会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白兰,她到精神很好,正聚精会神看小说。
“杨白劳,走撒,她们一个比一个像睡神”。三号挺形象的说。
白兰会意的走到柜子前,把书放进去,拿出了小包。
走在鸦雀无声的走廊上,三号大声宣布着决定,划破了死般寂静。
“要是人家要换,就自己回来叫醒她们,这个点来的都不会好伺候。”
白兰默默点着头,搭拉着的卷发弹簧般跳跃起来。
按着纸片上写的房间,我随便挑了626。
站在门口,小声敲了几下门,半天里面没有响应,有些怀疑是不是当时看走了眼,准备到隔壁房间问问三号。
又有些不甘心,掂起脚往房间内偷窥了一眼。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背对着我的男人。感到纳闷的是他站得很近,却听不到敲门声。更奇怪的是,他站着还一动不动。
又象征的敲了两下门,也没听到他回答,于是扭动把手,自作主张走进了房间。
“先生您好,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声音虽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内,任何角落都听得到。
他依然背对着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使我更加木纳。
悄悄走到他面前,好奇的望了眼。
那双眼睛,根本没看我,直直的无神发着愣,似乎在无限憧憬。
心里顿时明白,今天真碰到鬼了。
那双眼睛,和见过静打过KING后一样,看到的已经不是这世界。
“你来了”,他突然挤出一句,吓了我一跳。
“我是五十八号”,我开始试探着说。
“好,这个数字好!听得舒服”,他没看我,自言自语说着,那副表情和精神病院中很多病人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您要不躺下先休息,我出去一下马上进来?”我问着他,深知面前和我打交道的人,不亚于一颗定时炸弹。
“是不是躺到那边马路上?”他目光呆滞的举起手,指向床问。
“您先躺着吧!我马上来”,不敢对他表明那是张床,也许他眼里,那真的是马路上白色斑马线。
当端水进房时,他奇怪的举动让我大吃一惊。
人到是上了床,但不是平常躺着。他倒睡在床头,确切的说只有上半身挨着床,用背部支撑起整个下半身,很像外语字母L,双手叉在腰间保持着平衡,臀部以下全部腾空,两条腿在空中不停有节奏轮回空蹬着,有时幅度过大,歪斜靠到墙壁上,马上又恢复到空中,继续执著抡着。
我没有感到好笑,静静走到床头放下杯子。等候着正在幻想的他清醒过来。
“五十八,你看我骑自行车的速度快不快?”,他叫出我号码。并不感到诧异,对于半梦半醒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是清醒,什么时候是痴癫。
“恩,快”,我只能应付着回答。起码他还清楚自己这行为是在骑车。
“让开撒!个破车,挡了老子路”,他开始咒骂起来。
我没吭气,安静的坐下看他表演。
“完了完了,对面来了辆大卡车,TMD刹车撒!”他慌乱抬起双手,在空中找寻并狂抓着。
他开始拼命左右躲闪起来,当然,是空中那双遭罪的赤脚。
顷刻间,空中歪曲的双腿消失了,伴随着重重声音,瘫倒在床上。
本以为终于安静,没料到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抬头看到站在床上的他,那脸庞已是大汗淋漓。
他脱掉上衣后,把衣服扔重重扔到地上,露出了还算结实的身体,胸前两块肌肉随着心跳扑动起来。
“你TMD会不会开车?老子让了半天,还是被你撞了,么样个搞法来?”他对着空气抖起狠来,漫骂些脏话。
我开始等待着结局,眼前的他,比任何演员都伟大,因为表现真实,一个人的独角戏还无需道具配合。
“这还差不多,把你的车赔给老子,真是识像”,他兴奋的笑了起来。
他缓缓坐了下来,磨到床边,放下曾经悬空的脚。
“盘子还蛮重来,个破车”,那双手开始在空中掌握起方向,两只脚胡乱空踩起来。
这时才看清那张脸,除去那双空虚的眼睛,五官还比较端正,特别个那个有点长的鼻子,正渗透着汗珠。估计他年龄大概二十八九,但此刻的举动,完全和街头三小孩一样,没有常人思维。
也许在他脑海里,因为一场车祸得到了一台卡车,而现在是享受成功时刻。
他津津有味的开起车,我只能无语陪伴,一同耗费时间。
房门突然被重重锤响,非常急促,伸冤般打破沉闷空气。
我走了过去,连续不停的敲击声让心十分慌张。
“谁啊?”我有点胆怯的问。
“里面一起的,快打开撒!”门外一个声音急切回答。
打开门后,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但个头矮许多的男人凶凶横了我一眼后,径直走进了房间。
没敢关上门,我往房间里挪了几步。
“亮亮,你醒哈子”,矮个男人一只手在他眼前不停晃动,嘴里叫着那男人名字。
那个叫亮亮的男人停了下来,好像被招回魂似的。
“么事情啊?”他有些清醒的问。
“你身上钱冒都用完吧?”矮个男人压低了声音问。
“拿了八千块钱货,屁股荷包里还有两千多,么样?老子生日你们冒玩好?”“司机”回答着。
“鬼扯个么东西撒!是怕你先瞎花,现在身上冒得钱,那我们掉得大”,矮个忘形的解释起来:“我房里是个新疆丫头,不晓得几正点。哪想起来哦!躺在床上怕你身上钱用完了,是关心才跑过来问的,今天你也是大方,那多不认识的,你也派了,冒看到那几个抱得盘子吸的,妈的像赶本。”
“玩撒!还不是朋友的朋友,下次聚会去拿半节,一起爽”,他豪气的说。
“那你接着爽,我过去爽的”,矮个男人色眯眯恭维说。
他出门时,又怒气冲冲的横了我一眼,比起刚才,表情的变换简直和电视广告里变脸一样迅速。
我没有理会,重重的关上房门。心里塌实很多,感觉送走了瘟神。
走到床边,他已清醒些,要求我脱掉工作服。
拾起地上的衣服,我把它挂到玻璃窗上,感觉似乎一扇门,就能隔断两重世界。
用手摸了摸杯子,冰水已不冰,热水也不热。
“不用……那些,麻烦”,他很直,大声说着。
当躺在床上看着那张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一半的脸,我想到了静,只要她还当我是朋友,就会阻止她再碰这些让人逐步丧失精神和灵魂的毒品。
他机械般用力抽动发泄着,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疲倦。在我眼前晃动的,只是一具躯壳。
直到下钟铃声催响时,他那勃起私处还僵硬的占据在我体内,整个人依旧保持着进入时的姿势,还有那一脸茫然。一双灰色无神的眼睛,甚至找不到声音发出的根源,痴呆无助的望着我。
“我要加个……钟”,半天沉默后,带着长长拖音他嘴里蹦出了三个字。
“公司马上下班,关了大门我们都出不去”,不想对他解释公司财务将要结帐,说出最简单的道理也许他能很明白。
他终于不甘心的退了出去,低头摘下安全套时,开始愤愤抱怨起来,“要不是下班关门了,再搞两个钟都没问题”。
我没有理会,迅速穿好衣服,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告别了他,疲惫的走在回休息室路上,唯一很清楚马上要做的事——洗澡。
和静走在回家路上,我小声描述起刚才碰到的事情,静认真的听完后,感慨的告诉我“得亏到点下班了,我原来听一起打KING的人说过,做两三个小时不知累都很正常”。
“你知道什么叫透支吗?”,我问静。
“晓得啊,可起码当时是兴奋的”,她回忆着辩解说。
“傻瓜,你知道这样是透支什么吗?”没听她解释,我倔强的逼问。
“这我还不是很清楚,反正过后挺难受,感觉像大病一场的,是身体吧?”,她虚心的问。
“这样透支的是生命”,我用自己的理解,告诉曾经透支过的她。
也许是感到惭愧,静不再讲话。
回到家,坐在椅子上发起呆,一时不想去睡,习惯的打开电脑,却遇到怪事,怎么也不能启动。只有显示器上亮着一排外语提示,昨天走时,它还很好。
静准备睡觉,看到我在掰弄电脑,好心的凑了过来。
“皓,么样了?”平时她从不碰我电脑。
“昨天出门时还用过,是好的,怎么今天就坏了?”我也不太懂,纳闷的说。
“肯定是插头松了”,还没等我说话,她已蹲到插座旁,帮忙抽出插头。
“皓,我把插头重新插紧了,你再打开试一下?”,她自作主张说。
结果和她预见的完全不同,还是出现那排倒霉外语。
“静,睡觉去吧,不要操心了”,我劝着她,心里已感到不妙,因为平时总闪烁的那个红色指示灯,好像罢了工,不再闪亮。
静乖巧的爬上床,还不忘劝我早点休息。
很想打电话问问君,该如何是好,看看手机,还是放弃了,这一大清早,他肯定没起床。
一直担心的望着屏幕发呆,不停重复按着开关,期盼能出现奇迹。
无数次失望后,决定自己把它抱到电脑城去修理。
当抱着并不算很重的箱子到前进电脑城时,却已是满头大汗,其实下车后并没走太远路,又念起父亲常教导的那句“路远无轻担”。
一看大门傻了眼,有些为自己的卤莽后悔,八点时分的那个铝合金大门,还冷酷紧闭着。
街上行人顶着烈日匆匆赶路,我却孤独守侯身旁电脑,街头雕塑般看着人来人往。想想最近接二连三突然发生的事,却没了任何感觉,换成以前也许会埋怨,甚至会流下委屈泪水,但此时心中却平静得出奇。
开始不断责问自己,是否因经历太多无奈而变得习惯麻木。
等待身旁将会开启的那扇大门,是失望和希望。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二]
早上刚入睡,静那电话突然开始吵闹的发出音乐,朦胧中感到电扇吹来的风都透着烦人燥热,躺在床上迷糊半天,它依然执著的唱歌,刺激着我已经放松的神经。闭着眼睛在床上胡乱摸索,半天也没找到让人心燥的电话。无奈坐了起来,发现身旁静还是那样酣甜在美梦中,有些气愤的看着她小猫般的睡姿,脑海中闪过玩笑的想法——如果此刻把她抬到江汉路步行街那铜竹床上,估计也不会醒。
顺着声音开始找寻大清早让人不得安宁的根源,发现它竟然夸张的躲在遥远餐桌上,来不及穿上拖鞋,翻身下床后赤脚着冲到餐桌旁,拾起后打开翻盖,屏幕上显示着令人深恶的号码,冲动得有些想自作主张关掉它,转念思索,还是应该让她自己去解决。
走到床边,用力拍了拍她那小蛮腰。
“静,你的电话”,我大声叫唤着。
她仿佛没听见,只是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下,趴着抬了抬手。
“你的死人打来的,响了半天”,我平静的告诉她。
静蓦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迷糊中接过电话。
再没有理会她,我解脱般倒在床上。
静下了床,电话还在不停响,她往阳台上走去,好象回避着什么。
下午起床时,拖鞋边竟躺着她的手机,捡起后发现已关了机。
床上静正酣然梦中,能依稀听到鼻孔中发出节奏的呼吸声,这几天,她也够累。
开始思考晚饭该弄哪几个菜。一个人住时,总习惯随便混过罢了,有静在一起却截然不同,也许是多了份责任,也许是两个人吃饭有个伴会香些,总喜在她面前欢露上两手。
洗漱完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家门。
楼外浑然是另一个世界,仿佛走进一个大蒸笼,虽然没有蒸汽,也烤得街上行人挥汗如雨,天空中的太阳,就是那燃烧的火焰。伏天的武汉,闻名的火炉。
走在去菜市场的路上,我掏出手机,有两天没有接到他电话,也没收到一条短信息,让我变得喜欢胡乱猜疑,一个人时,爱猜测君心里真正的想法,反而有点后悔不该对他说出心里话,可能正是那话,会让他觉得害怕而故意躲避我。边走路边发着短信,只是关心询问此刻他正忙些什么。
直到躲进菜市场那大棚阴影下,手里捏得发汗的电话也没吭个气,带着矛盾按下熟悉的号码,但听筒中却传来失望的外语抱歉声,和静一样,他也关了机。不由得更多了份焦虑。
天真的想像起来,其实是安慰自己,猜想他可能和静一样还在睡觉,对于过惯夜生活的人来说,现在时间算是黎明前的黑夜,也许天黑后他看到短信会打过来。
有些挂念的走进菜市场内,随着涌动人流前进着。虽然没有阳光直射,但大棚下依然十分炎热,火热空气中弥漫一股鱼腥味,还混着些卤菜香。脚下偶尔能踏过片片湿地,是水产品摊位前大盆中流出的水。可这些依然不影响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伴随着顾客们诚恳的讨价还价声,菜场内热闹非凡。
“姑娘,要买点么菜撒!过来看看我的菜几新鲜哦!”,路过一家蔬菜摊,一位大婶招呼我。
拢了过去,看了看面前的菜,那些番茄确实很漂亮,看得出她花过心思,把个头差不多大小的整齐码放着,金字塔般堆成一座小山。每个番茄都仔细抹过,透红里发着诱人的亮,看上去十分舒服。
挑了个拿在手上掂量着,心里盘算该买多少。
这时身旁挤来一位胖嫂,伸出手指着番茄询问:
“番茄么价啊?”挨得太近,她胖呼呼的手臂贴到我,能感觉到冰冰的一股凉。
“一块五一斤,几俏皮的东西啊!”,大婶自夸的回答。
“涨得这狠?前两天来才一块三一斤,瞎说吧?”胖嫂埋怨的说。
“这价格不高撒,不信你可以在市场里比,进价都涨了,进的时候又不让摘,回来把坏的一丢,伤了的又不能放,都留在家里自己吃,剩下的赚不到几个钱。”大婶努力的解释着。
“那西瓜总不涨来,门口推在三轮车上的无籽瓜才卖五角,要不是做饭,真的不如吃西瓜去。”胖嫂联想的说。
“么办列?活得都是为了这张嘴撒!”大婶半开着玩笑说。
这句话可能让胖嫂听得不舒服,她也没吭个声,转身往其它摊位逛去。
“姑娘,要几多啊?放心,这价格公道得很,不会让你吃亏的”,大婶笑着说。
挑了几个不算很大的,放进塑料袋内,递给了她。其实刚过来看时,也准备还价再买的,听她这一说,却不好意思了。
“一斤二两,你看撒!还多几钱。”大婶仔细盯着台秤上的指针说。
掏出零钱递了过去,她接过钱时,嘴里保证说着:“回家复了要是差,你来找我,天天都在这里,其实做的都是熟人生意,我从来不会玩秤!”
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对着她微笑了下,也许下次来时,我就是她熟人了。
准备离开时,那位胖嫂又转了回来,若无其事的在摊位前挑起来。
逛了会,离开喧闹的菜市场,匆匆往家走去。
当拎着菜打开房门时,发现静还在床上熟睡着,走了过去,还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菜。
“静,不早了,快起来,吃完饭要去上班!”,我拍着她的小脸。
静迷糊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呵欠,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一时还没清醒过来。
“几点了?”,她坐了起身,懒洋洋的问。
“起来啊!别磨蹭了!”我催着她。
“都是那个死人,害我没睡好,”静愤愤的骂着,低着头在床上开始找寻手机。
“先掉地上,帮你放到桌上了,个小笨笨”,我笑着问:“他找你有什么事啊?”
“跟我赔礼呗,说这次做错了,保证以后再不会,要我原谅他。”静平淡的说。
“那你怎样回答啊?”我关心的问,带着份担心。
“跟他说算了撒,结果他还关心的问我这几天在那里睡的。”静伸着懒腰说。
“告诉他找人借钱到宾馆住的,要他不用管,死人硬不让挂电话,害我在阳台上晒死了”,静抱怨的说。
“你别又躺下了,马上给我起床”,带着分命令说。我转身走向厨房。
在厨房洗菜时,静小猫般从身后一把抱住我,在耳旁小身问:“皓,你怎么猜到我准备接着躺下睡的啊”
说罢,便闪进卫生间。
对她的习惯,已经是一种习惯。
刚把菜炒好放到桌上,手机响了起来,有些期盼的瞅了瞅屏幕,上面跳跃着醒目的“怪人君”三个字,思想里短暂考虑了下,应该如何说出打招呼的问候。静趁我分神工夫凑了过来,看到屏幕故意逗我:“朝思暮想的人来了哦!”
她能说句成语出来让我确实汗了一把,但也说得太恰如其分。
接通瞬间,激动的心反而平实了,虽没有预演,到更真实。
“我刚起来,看到短信了,不好意思啊!”,君的口吻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却让我感觉到一份遥远。
“到没什么事,猜你可能在睡觉,最近忙吗?”,我关心的问。
“没什么忙的,家里蹲撒!”,君玩笑的说。
“吃了吗?”他的玩笑让我又坦然很多。
“没呢?等会出去吃”,他说。
“过来吃吧?我做了菜,”其实家里的饭不是很够,但我还是很想他能来,尝尝我手艺。
“改天吧?现在不早了,我想你亲手做的菜肯定好吃!过两天一定来,到时提前两餐不吃,到晚饭大吃一顿!”怪人夸张的说,虽然不是今天,还是让我高兴不已。
静正扒着饭,听到我说,扔下筷子凑了过来,对着电话大声叫着:“帅哥,你口福好啊!难得我们皓下厨做菜,把我的专利抢了啊!”,她吃醋说完,又跑了回去。
“别听她胡说,什么时候来,要提前告诉我啊!”,我期望着说。
“礼拜五吧!这两天可能有点事,那天我早点来,可帮不了你的忙”,君诚实的说。知道他不会做饭,但只要能来,已经很欣慰了。
挂断电话后,心情变得舒畅起来,但又有些复杂,也许有了希望后,等待中会让自己更加矛盾,拿起筷子一时不知该往哪个碗里伸。
脑海中全是他名字,考虑那天该做些什么菜招待他,虽然是幻想,也让能感到甜蜜。
静看出我心思,边吃着饭边开始嘲笑起来,
“皓,我看你已经掉进情网了,会和我原来一样傻。你完了!”
平时如果静对我开玩笑,我会马上捏她一下作为报复,但今天,她的话听上去却不是玩笑,好象句句都是由自己那颗不安的心迸发出来,只是她帮我说出而已。
“静,朝思暮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发着呆问。
“朝思幕想,就是一天到黑想撒!歌里面唱的没听过?”,她深有体会的解释着。
吃饭完饭,心里还惦记着此刻那个怪人会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终于抑制不住思念,发给他短信《吃完了饭,你呢?一定要记得吃饭!》
平时看到静如此,总认为很肉麻,但今天我这样,只觉得是最真实的思念。
上班后,坐在休息室里,靠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愿说话。
当爱走进心里,人会变懒,除了每分钟傻傻的思念,其它一切……已不再重要。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三]
早上人还没离开,心已经飞回家里。临下班,三号还拉住白兰不放,非让她用新疆话告诉我们“走了再见”怎么说。
白兰到很大方,俨然一副教学生表情大声朗读着“火息火息”,逗得大家一阵欢笑。
走出公司大门一刻,天已大亮,远方太阳刚升起,像个躲谜藏的孩子,有些害羞的站在云朵后,十分温顺。但深知它成长很快,只要过了早上,立刻会变成铁面无情狰狞的大恶人。
静顽皮的冲白兰挥手告别,嘴里大声嚷着“火息火息”,引得门口等候生意的出租车司机们好奇关注,看着朝霞映在那张快乐的脸上,打心里为她高兴。
赶早上凉爽,静随我走在路上,只想尽快回家休息,能早点起床准备晚饭,她却一个劲的嚷饿,好象饿牢中刚放出一样。
“皓,我走不动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弓起背捂着肚子说。
环顾四周街道旁,零星的早点摊已经出来,锅里还蒸腾着白气。
“你想吃什么去买吧!我不饿,只想回家睡觉”,我告诉静。
“这里东西都吃厌了,每天都一样,不如换个地方吧?”她开始建议起来“我知道桥口公园对面有家‘骏骏牛肉面’,味道可好了,我们一起打个的士去吧?”
很能理解那思念一种味道的馋,是脑海中回忆直接让唾液分泌的,虽然搭车费用和两碗面价格相差无几,换成平时我肯定陪她,但今天,不行。
“老大,你随便弄点什么吃行吗?改天一定陪你去”,我许诺着说。
“为什么啊?”静傻傻问。
“今天下午想早点起来,君要过来吃饭”,我索性说出顾虑事情。
“哦!想起来了,是听你在电话中说过,不好意思,我忘了”,抱歉说。
“晚上我自己闪人算了,每次都当灯炮”,她有点委屈的说。
“一起吃吧!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熟”,我开导着她,心里确实没想过让静离开。
“算了吧!你不让我走我也要走,看到你们亲热样子我会吃醋,受不了那种折磨”,她坦然的说。
“你少胡说,在一起时你不看到了?什么都没有啊!”,我有点不平衡狡辩着。
“所以我闪人才好跟你创造机会撒!”静古灵精怪的说。
“得了,你把自己肚子先去填饱吧!”,我数落着她。
一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犯困,脑海中还思考着该准备的菜肴,在静呼啦啦喝汤声中,渐渐睡去。
中午的阳光虽然没有照进梦里,但依稀觉得眼前有一片很亮的白色光明,睁开眼后,也不知是第几次醒来看手机,有些兴奋的爬了起床。
忙碌着把家简单收拾了一下,除床上静还睡着没能整理,其它地方看上去到很整洁。
不觉已是下午三点,轻轻把大门关好,我走出家门。
不知为什么,脚步特别轻快,甚至没有感觉到热,人已到了菜市场。
按照计划我径直走向猪肉摊,记得君曾点过鱼香肉丝,虽然自己没弄过,还是想亲手烹饪一盘让他尝尝。
走近摊位前挑着挂在铁勾上的瘦肉,老板不断建议着哪块肉更好,这时身旁走来两位结伴买菜的妇女,靠我身旁拎菜篮子的看上去年龄大些,三十五六岁模样,有点胖,看上去十分富态,挨她身边年轻些的,长得瘦瘦精精,门牙有点龅,一副勤俭持家模样。
“你要买排骨回家煨汤?”身旁胖嫂商量着问。
“热天热势的,买点排骨回家煨白萝卜,喝了清火”,远处精瘦嫂子说。
其实我也考虑过排骨汤,可家里没有土砂吊,(湖北人煨汤都讲究用砂吊,一种用泥土烧制出的较大容器),更重要的是要用煤炉炖上三个小时味道才最鲜美。往往很平常的东西,在异乡却难得拥有和享用。
“听说四川那边有病的猪肉吃死了不少人哦!你还敢买?”胖嫂大声说着。
肉铺老板一听激动了,忙解释起来“我们卖的猪肉都是正规进来的,全部有检验合格的章子,您们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再说现在四川的猪肉现在也到不了武汉撒!”如果不是右手拿着剁肉的刀,光听语言说服能力更让我觉得是位外交官在发表申明。
“是的撒!前些时么毒米,毒粉,地沟油,这些时又是病猪肉,真的都不吃就不用活了,”精瘦嫂子说。
“那到是,平时我们吃的不全是这些东西?了不起眼睛放亮点自己过细挑下子来”,胖嫂立场马上改变了,因为仔细思考过。
“老百姓总是照业些,特别是那些养猪的农民,猪病死了不舍得丢,还不是自己吃?冒听到说当官的吃病猪肉死了的吧?”精瘦女人愤愤的说。
“报纸上写了,是当地卖一种有激素饲料让猪得这种病,不能卖的可以公开卖,就是有关系后台的人在赚这种黑心钱哦!最后养猪的农民背了时。但我们武汉进的生猪都是河南过来,检验过,绝对放心!”老板接过话题说,还不忘推销。习惯了武汉人围在一堆议论一件事,不管认不认识,也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话题能扯到一起,全像熟人。
买了做菜需要的不到半斤里脊肉,走时,肉铺老板正挥刀剁着排骨。
逛到水产品摊位旁,买了条一斤出头的武昌鱼。老板很是热心,秤完了后帮忙把鱼鳞刨去,掏净内脏后仔细包装好递给我,一再嘱咐我拎口袋上边,免得弄脏衣服。到是他自己,穿个橡皮围裙,粘满鱼鳞和溅上去的鱼血,浑身狼狈。
走到楼下,想起君爱喝啤酒,虽然在餐厅不喝,也估计他是觉得不划算。
商店啤酒价格真很实惠,一块五一瓶“行吟阁”啤酒还是冰冻的,只是两瓶拎上楼感觉特沉。
有点吃力打开大门,瞅床上静还躺着,放下手里东西走到旁边,给她打上“预防针”,静迷糊告诉我,只再睡半小时。
走进厨房洗起菜,忙活了一阵,门突然响了。
没来的及应声,扔下手中的菜跑进房里,小声告诉静,君可能来了。
静触电般爬了起来,半梦半醒间慌乱找寻自己的衣服,我刚帮着把衣裤递给她,一溜烟人已躲进卫生间。
“皓,开门,是我”,门外君焦急嚷起来。
匆忙打开门,君正淌汗傻愣站着。
见到我,他半开玩笑说:“我空手来,够不要脸吧?可是专程来蹭饭的。”
“你哪来那多歪话?”我故意装成不高兴数落着。
进门后,他一下窜进了房,看到乱糟糟的床,笑了起来。
“静呢?估计我来的时候你们还没起来吧?”君得意的说。
“才怪!”我转身走向厨房,感觉受到很大冤枉。
静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见到君便拿他开起涮来:
“帅哥,跑来这早,害我不能睡觉,赔我瞌睡”。
君被她说得有些尴尬,沉默的躲到阳台上抽起烟来。
静收拾了一会,和我打个招呼便拎着包出了门,还没来急开口劝她,门已经“无情”关上了。
没理会讨厌的君,我开始切着菜,他到很自觉凑了过来
“静走了?嘴巴好狠啊!我越来越怕她了”,他玩笑着说。
“是被你赶走的吧?”我边切着菜,边逗他。
“我哪敢?她几句话就把我吓到阳台上了”,他装可怜说。
我没有理会贫嘴的他,开始炒起菜来。
“要我帮忙直接说,别的不会,抬桌子摆碗筷我最在行”,他炫耀起来。
“墙上挂着抹布,你帮忙把桌子摆好吧!”,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竟然命令起他来。
刚炒好鱼香肉丝,他立刻迎上来接过手里的菜,背后马上传来一阵咀嚼声和称赞声。
往锅里倒进大半开水,撒了些盐后,拿起洗好的鱼在砧板上切着背花,君好奇拢了过来,似懂非懂的发表起建解:
“皓,做鱼汤总要把鱼给切碎吧?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喝过武昌鱼煮的汤”。
听到他说的话,我差点晕过去:“上锅蒸前把鱼在开水中来回拖一次。是为了能除去鱼的血水腥味,没有谁把武昌鱼做鱼汤!”
君用手掌拍着额头,让人感觉犯很大错似的。
“平时只知道吃,真没弄过,”,他坦白承认。
兴奋的把鱼端上桌时,君已把碗筷都摆好,正坐在椅子上等候我。
从冰箱里拿出啤酒递给他,君高兴接过瓶子,冲动的用牙齿咬下瓶盖,也没用杯子,对着瓶口直接吹了起来。
我递给他一次性杯子,怪人却拒绝了,理由竟然是“环保”,我清楚其实他是喜欢那种豪饮感觉。
和他围坐在桌旁,一直兴奋的心突然平静下来,有种奇怪感觉,在多年前和他已这样朴实生活过。
酒过三旬,君脸色微微泛起红,我往他碗里夹了块鱼,没想到一向疯言疯语的他变得严肃起来。
“皓,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跟着我吗?”他的话让我差异得不知如何回答。
“还记得我对你讲过授人与鱼的故事吗?”他问我
脑海中回忆起曾经那个雨天,他对我讲过一个血腥的童话。
“记得,你讲的故事很残酷”
“残酷?是真实,因为那片海,我已一无所有”,他表情痛苦的说。
“海?真有游弋鲨鱼吃人的海?”我不解的问。
“你好天真,不是海,是股市,中国特色的股市”,他说着,一脸无奈“我初中就开始跟着大姐炒股票,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和三姐合伙一起买进一手‘爱使’,赚了百分之百,从此爱死了”,他回忆着过去,说着我没有听过的名词。
股票我到听过,只知道是一种投资,见过拥挤的证券大厅,是在电视中。
“你有几个姐姐啊?”我关心的问。
“三个,家里我是老幺”,君笑着说“人家和我妈开玩笑说我家是三杠开花”。
“那你多幸福,有姐姐关心你”,我憧憬着说。
“幸福?也是吧!她们个个现在都成功,就我一个败家子”,君自嘲说。
“老大靠自己打拼,赚到钱后到英国读了硕士回,老三如今还在法国念服装设计,也快毕业了,她们都是靠自己,没找家要过一分钱。”君自责的说。
“你也不错啊!到外企上过几年班!”我鼓励他说。
“不错?我还真不如你,没你孝顺”,他痛苦回忆着
“00年,靠自己赚的四万块,每天日夜研究,不到半年,赚了七万,现在回想,也够运气了。”他的话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金海股份’,最后满仓杀进去的,4个多月赚了五万出来”,他说。
“不挺好吗?你自己也有十几万身价啦!”我佩服的说。
“是啊!当时离开那个肮脏位置现在就不是这样了,人心都是不知足的,成功时没考虑失败会怎样”,君惋惜的说。
“最后一次买进一支股票,行情开始一路下滑,不服气的我找家里又借了七万补了进去,五年了,一天比一天少,没有操作过,硬是从十八万跌得只剩不到两万了。”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那是家里给我结婚的钱,父母一辈子拉扯四个孩子长大还能存这么多给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怪自己不争气”,他感动的说“上几年班赚的还不够股票里亏的,从头到尾是把股市看透彻了,什么理论,数据,在我们国家股市都没用,荒唐的事情多了,讲出来**都不会相信,推着三轮车送牛奶的公司,能吹成网络科技,连卖煤炭的,也是高科技,五块的炒到一百二,最后发现公司屁都没有,坑的都是谁啊?是股民,很多老百姓不舍得割肉,病了就拖着,因为养命的钱都没有了,最可怜是守着失望等希望。我是看透了,不是绝望,是失望,九六年时,我理解了‘行情在绝望中产生’,现在好,不绝望了,彻底失望”。
“会好的,不要这样”我笑劝着他,心里却非常难受。
“知道为什么喝酒吗?因为股票,失去该得到的,守侯出苦果,今年领悟了,把股票都卖了,喝酒,全部喝光,我喝得也难受,都是血汗钱,每瓶四百的酒都是花了十倍价格买的,能不好喝吗?”他苦笑着说。
“你不知道等着以后会涨的?”我简单思想中,股票能跌也肯定能涨。
“涨?会的,肯定会的,只会套更多人进来,在理论上有种‘博傻主义’,但在中国没用,因为大家都傻了,TMD上吊跳楼不收印花税,所以有人用这种方式选择离开”,君开始骂起来。
“那你买新衣服干嘛?节约点生活一样过得下去”,我埋怨说。
“有钱的时候,不舍得花,都TMD贡献了,什么都没看到,看开了,年轻不穿老了能穿吗?”他一句似醉非醉的话说得我哑口无言。
“我一点不后悔,大不了工作十年把钱填起来,离开欺骗总比报着骗别人的希望好”他的话让我彻底弄不懂了。
君拼命灌着酒,我很想抢过他手中酒瓶,但没有这样做,现在让他喝酒也许比劝他更合适。
“皓,这样真实的我让你害怕了吗?”他表情严肃的问我。
“不怕,和你一起我从没有怕过”,我坦白的说。心中充满自信。
“吃完饭我送你上班,也许什么都不能给你,但起码能让你短暂快乐,我能做的只这么多了”,他自怨的说。
我眼前是一个不再自信的怪人,心里最想给他的,是找回曾经有过的自信。
“君,不论什么样的路,我都陪你走下去”,鼓起勇气,我说出了最简单却最真实的想法。
他一下愣住了,半晌,那双眼睛中闪烁着晶莹。
收拾碗筷时,君主动帮着忙,也许是好奇,也许是没有距离,我傻傻的问了句“君,你见过真正股票吗?是不是和钱一样是纸做的?”
他半天会过神,用力的拍了一下额头,“啪”的一声,让我觉得仿佛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疼。
“十几年了,还真没见过,是啊!吃条鱼还剩这么多骨头,就算是被张纸吃了,还真没见过那张纸”
他笑了,我也笑了,只是我笑得像他一样傻。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四]
凌晨,突然感到一阵莫名虚弱,从体内扩散到全身,身体开始不停冒虚汗,手脚乏力,头昏得厉害。静昨晚跑出去玩,一直没回来,以前她也是这样经常昼伏夜出,仿佛只有窗外黑漆漆世界才是能找到快乐的地方。
空荡荡的感觉让自己已觉身处孤岛,挣扎爬了起来,在抽屉里漫无目的找着能吃的药,随便拿起一盒,端详研究起背面说明,好象每种药的功能主治都还适合现在身体反映出的症状,挑了平时患上感冒总吃的药,又拿起消炎的“来立信”,虽然看到说明上写的副作用很多,还是毫不迟疑的抠开了薄膜,一并丢进嘴里,抱起桌上水壶拼命大口灌着白开水。不清楚喉咙蠕动了多少次,只感觉闸门般放行了一行接一行,柔和冲刷着有些发涩的咽喉,每一口水的下咽,太阳穴都会随着有些胀痛。
明显感到往下流淌的白开水开始向胃里涌动,放下水壶后,肚子似乎越来越鼓,走到床边时,好象体内也随着蹒跚脚步在荡漾。不管吃下的药有没有作用,至少它能带给恐惧孤独的自己很多心理上安慰。
躺下后的安逸让身体放松许多,被床坚实包容着,想到经常贪睡的静,也许孤独时它能给她最多安全感,让她如此留恋,也只有它,一辈子定陪半生。
没关灯,留给晚归的她,也让自己那点空虚的恐惧不至于害怕。
在暗淡的光明中渐渐入梦……
当手机忠实的音乐把我从梦中叫醒时,发现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依偎在身旁,可能是药物作用,竟浑然不知身上睡衣已被汗水染得透湿,起身坐在床沿,摸了摸额头,感觉比睡前舒服很多。
到卫生间痛快洗了个澡,冲洗掉遗留在身上的疲惫。给镜子中那张熟悉而又每天不同的脸一个假装灿烂的微笑,提醒自己已经恢复过来。
打点好一切后,从抱抱熊枕头下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君,
《我昨晚病了》
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发完后,握着只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五]
凌晨六点多,不知从哪里飞来只小麻雀,站在窗外防盗铁网上叽喳歌唱起来。模糊中听到鸟鸣,朦胧觉得已回到家乡,但睁开眼,发现只是幻觉。
平日醒来总会在思想里短暂斗争,但今天却特别奇怪,睁着眼清醒注视这只小精灵,似乎整夜未眠等候的就是它,那叽喳叫唤声比任何闹铃听上去更亲切。
不敢起身,连侧头都很小心,怕惊厥到投入歌唱的生命。盯着不远处弱小的它,这有着一身灰褐色羽毛,但能自由飞翔的小家伙。
它双爪把铁网钳得很紧,承受起小身体,机警的转动着小脑袋,不停欢叫。
那铁网上的灵动,竟让我自卑感觉身处牢笼,也许繁华都市里还能飞翔的,只有小鸟,它好心不远万里来看的,是笼中罪人。
默默看着它,连思想也单纯程空白状态。未许,那对小眼睛发现有人正注视着它,娇小身躯灵巧一闪,可爱身影刹那消失,只有静止窗户留下空空遗憾。
追逐般跳下床,赤脚跑到窗前,在被高楼大厦切割过的天空中追寻那忙碌翅膀,它离开得那样匆匆,连黑点大的印记都没留给我虔诚的眼睛。
有些失落的仰望那片不属于自己的天空,流云间已空空荡荡,飞走逝去的,是希望。
有点愚蠢的开导自己,飞走的,那翅膀,是与都市每个平凡人一样,流着汗水去辛勤觅食。
其实和静一样,今天也能去上班,但心因这飞走的希望而低落,不愿面对那份麻木工作。逃避的做出决定,继续休假,给自己一份好心情。
不知哪来冲动,轻轻走到静的提包旁,从里面摸出她的香烟,打开黄金色翻盖,抽出一支纯白香烟。又继续找寻了一会,也没看到火机。很想抽一支烟却无奈遇到无火,此刻心情,是强烈奢望后更厚重的失望。
很不甘心的环顾四周,聪明的想到煤气炉,趔手趔脚做贼似的在炉子上点燃了它。
坐在阳台宓噬希?米拍吧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六]
早上的太阳,让深秋带着夏意,不用闹钟催响?舯恋乃枷牒妥盘?艄饷??屡?钟行┎锌岬模?约盒蚜恕?nbsp;睁开还有一丝疲倦的双眼,习惯看了看枕边手机屏幕,不到七点。思想上已不断上着发条,放弃危险偷睡念头,爬了起床。
时间上的宽裕,让自己有心情打开衣柜,随意挑选颜色。
生活是多彩的,开始讨厌黑色心情,被那件折得整齐平躺在柜板上,浅紫色针织衫吸引,是最爱色彩。
出门前,特意对镜子叼着皮筋,将长发束了起来,拥挤公车上,会少去很多烦恼。
浅紫色心情,伴随和煦晨光,踏上今天上班行程。
候车站台上,人潮依旧,波涛似的涌进车厢,一波接一波。
等了好久,每台车都塞得那样满,老式公交越来越少,视线里出现的,总是接连不断的新款空调车。
看了看时间,已七点五十,有些不得已挤上了一台721,上车前,排队人群中,大部分人选择了登后门,却让前门已很狭小空间里,空了一席之地,坦然的让我,偷得拥挤里的点点空隙。
盯着透明挡风玻璃,焦急盼望,能一路绿灯。
总算走运,八点过五分,车已飞驰到机场河站,那熟悉广告牌,勾起让我这几天的失落感,但每每行到,却还报一丝幻想,因为那个变脸娃娃还在微笑。
短促急刹后,车停稳了,站在登车台阶下,面对我的两位乘客开始挪动身体,腾出空间好让车门能顺利开启。
右手紧握栏杆,带些俯视的搜索门外怀念身影,一分无望又期望的心情,忙碌人流,短暂时间,能碰到他,感觉真的像大海捞针。(打捞还需时间考验,但司机能给我的却不到一两分钟)
但真得太突然,也许缘分来时,即使有些准备,依然会觉得唐突无助,他从门的右边出现了,刹车时的一个恍惚,让我错过了心理准备的刹那时间。
君站在车下,透过人丛,那只瘦瘦的手,捻着两枚硬币,伸了进来,身体带着半倾将钱往投币厢那狭小口里放了下去,合“咯噔”一声,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脑海内,空无想法,瞬间感觉绝不是激动,平静---一片空白,布满感性的木纳。
短短数秒,自己从空白中走了出来,心里思索即将面对他时,该说些什么。
君真是那种很执著的男人,投币时,那面孔就没上仰,也许观察到车内的情况,他已选择了直接上后门。
心里恨着他的执著,正是它,失望的门再次关闭,盯着他背影,那一套黑色,消失在视线的死角。
“车开了,请……”广播也不怕累,重复着下站站名,眼睛开始透过仅靠窗一排座位空隙找寻那身影。
人群中,他被淹没,失落的我,倔强的侧着头。
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挤过人丛去找他,却又带着十二分矛盾,犹豫的心开始挣扎斗争。
“也许他先看到我,装成视而不见,也许就真没注意……”琢磨犹豫很久,却带来停留——车进了青年路站,身后传来急促声音,打断了我心中顾虑。
“下不下撒?不下让一哈”,一个中年男人有些急燥的催促起来。
话音未落,车门已大开,前面的两位乘客下了车,在车门旁等候起来,这样做,为使后面的人能顺利下来。
我被迫走下台阶,短短两级,腿却矛盾得有点不听使唤。
下车后的我,不停关注后车门,它,再次关闭了。
“师傅,麻烦把后门开一下,我从后面上车”,合拢片刻,让我有了鼓莫名勇气。
我快步走往后走去,心里带着坦然,面对,是选择的终果。
门,缓缓又次开启,车厢空了很多,君,站在门口靠近台阶位置,右手宣誓一样抓着扶栏,左手搭在挎包上。
没登上第一步,和他眼神已抢先对视。
君的表情带些惊讶,眼睛马上调皮的动了一下,笑了。
那友善微笑,让我疑虑顿时阴云全无。
笑着轻快登上台阶,害羞得不再敢抬头正视,站到他身旁。
半晌,无语。
“最近还好吧?”君打破了默契的幸福沉默。
“恩”,慌乱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搪塞起来。
“上班去?”他关心的问。
“是啊,去上班”,我自信回答,声音虽然很小,却带几分爆发力量。
“你呢?现在在那工作?”,我好奇问。
“XXX公司,是家外企,还是做销售,平时挺忙的,每天都搞到八九点”。君语气带些谦虚的告诉我。
我低头看了看他的挎包,上面印的图案和电视广告中经常播出的牌子一样。
“你搬家了吧?”他问。
“恩,后面房租便宜些”,我羞涩回答。
“那怎么在青年路上车啊?”,他有些纳闷的问。
“不是,早就上了车,一直在前门,为了让人家下车,刚换过来的”,我撒起真实的谎言。
“你也是吧?”
“没办法,二姐的小孩户口一直落在新华路,只为了能就近读个好学校,老房子住不下六个人,现在我和父母住在她家。”君笑着解释。
一路,我们都没谈现在的感情生活,我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还在等候。
“航空路站到了……”广播开始唠叨,打断了君的话语。
“我到了,你到哪?”他问。
太短暂,几乎没感觉到车曾经启动,这一站,太短太短。
“还有一会”,我无奈的说。
车门开启了,君挪了一步,转头望着我,愣了会,并没有说“再见”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听得出,还有未完话语,他没有说出口。
他离开时背影,黑色,带几分沉闷。
路上的君,抖了下肩膀上的挎带,摸索荷包,掏出一支香烟。低头点燃。
门外的树木开始缓缓移动,目送着由远及近,次而消失的君,他昂头前行,吐着白色压抑烟雾,还在前行。
眼睛开始模糊,真不懂是幸福感觉,还是伤悲。(现在回忆起,那刻应该五味具全)。
那树,从未曾移动,不懂他说过下辈子诺言,还是这辈子去实现?
站牌,在迷朦中流逝,守着那棵树,每站,都那么清晰,从起点,到终点。
(昨天夜里写完时,大雨已如今晚一样滂沱,却 因为网络问题不能留下记号,刚到回家,能贴上,已感欣慰)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七]
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七在今天记录昨天,因为昨天不想记录昨天,和深爱的人分手后,茫茫人海里再次相遇,这夜,心,已乱。
<b>一个大三女生的网络妓女日记:《晓姗的网络日记》连载四十八</b>
一面,几句,短暂,分离。再次从梦中醒来,是期盼。
工作是很好的麻醉剂,能让自己忘记按时吃饭,但它却不是长久的忘情之水,昨晚累得倒下瞬间,脑海里还是他。
阴沉的天,是位怨妇,呜咽在清晨。
房间空气里仿佛弥漫着这位怨妇泪水的潮湿,似乎带些咸,好好的清晨,透出很浓一阵愁滋味。
被这种味道感染,大脑好像有点缺氧,洗脸时,对着盆水凝望许久,呆滞得竟不知下步该做些什么。
猛然清醒时,颤间,思路突然清晰,仿佛彻底拨开心中的雾帘,不断问自己,今天能不能再次遇见。
去车站的路,有一段十分坑凹,老远能见到积水里反射的飞溅,雨滴,密集。
走得特别小心,生怕踩到软泥坑里,不是怕滑倒,而是担心脚上的鞋会被弄脏,万一碰到他时,会无法擦拭干净。
车站,已撑出伞花朵朵,人们顾不得进站车辆沾起的水花,眺望属于自己那趟车的到来。
我矛盾的站在高台,不知乘那路车才是对的,其实平时碰上老式的721,会毫不犹豫凑上去,比起乘其它车次在航空路站下,中山公园站离公司要近很多,但总是吝啬那八角钱,(每当选择时,都告诫自己积少才能成多),所以坚持选后者,这站路,很短,已走过无数次。
“楚天,金报,晨报”,思路被一腔很近的喊卖声打断了,身旁一位卖报男人正努力推销着出炉不久的各种报纸。
也许他刚四十出头,但风雨已把他洗礼得像个小老头,黑黑的瘦脸,颧骨凸得很高,风刀已在那老脸上雕刻出苍生纹理,深浅交错。
他眼睛并没瞅向我,而是看着站台下等候人群,与其说是面对人群,不如说是面对雨伞的背影更贴切。
卖报人站在雨棚下,穿着雨衣,连衣的雨帽不停滴沥着,那脸,隐藏在里面。
他转过头,瞄向我这边的人群,能清楚见到,那双忧虑眼睛正打量着有希望成为他顾客的人们。
棚沿的雨滴,汇集得撞落下来,比外面的雨,稀疏却更强悍,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报纸,那厚厚一打,被透明塑料薄膜罩得很严实,他抱的,更像是婴儿。
不由得摸了摸荷包里的零钱袋,也许手有点僵硬,叮当作响。
(平时确实不看书报,见到满版文字就会头疼,家里有网也很少看新闻,偶尔随意浏览一下,第二天经常能看到别人手拿的那份就是见过的头条。)
我掏出了零钱袋,正拉开拉链,他却冲出了雨棚。
“楚天,金报,晨报”,人群中,他开始穿梭叫卖。那黑色深筒套鞋,在这繁华都市,已很少见,却能踏过积水,另辟天地。
没考虑什么,我追随到他身后,转到面前时,歪着脑袋,用脖子夹住伞杆,冰凉感觉,让刚才的感动降了些热度。
“给份报纸我”,歪着头,我拎出一枚硬币。
“要么报?楚天还是金报?”,他职业的问,没加任何思索。
“随便,都可以”,我也没想,反正都是报纸。
“拿金报吧!今天厚些,其实这几种内容都差不多”,湿呼呼的手往“襁褓”里抽出一份,递给我,此刻才发现,那叠纸上,摆放着几枚五角硬币,从事先准备好的零钱中,他递给我一枚。
“拿好啊”,嘱咐声中,他转身又继续穿梭起来。
手里的报纸确实够厚度。他刚能表达最真的是同样的钱,能买到更多的内容和纸张。
正往包里塞着报纸,伞,突然被身旁一位牵着女儿的中年男子撞歪,他那大伞有些慌乱,无意的磕碰,却使我皮包上,袖子前湿了一大片。晃悠间,才发现人群开始有规律流动,各路公车,不约而同进了站。
钢铁长龙规则的排起来,各种广播声混作一团,广而告之般宣传着各自目的地。
熙熙攘攘人群,开始集中分散,一簇簇堵在需要进入的门外。
一台绿色子弹头721,歪着脑袋插在行列里,格外不同,绿色底漆上黑色的721三个字,似乎有股魔力,迷茫雨中,吸引着我的神智。
走到跟前,才发现那中年男人正牵着孩子,挨队伍等待上车,小丫头背上那红色小书包有些部分被伞沿的滴水淋染成了暗红色。
男人开始收伞,我跟在后面,动作特别慢,只想头上那片不下雨的天空能帮着小书包挡挡讨厌的雨。不由得想起儿时,那里面同样装着到校后将交给老师批改的作业,总希望能最干净,整洁,没有一点涂抹。更期盼发下来后能见到满面红勾。
那红色书包幼稚的登上台阶,和我视线开始平行,忙乱间,我收拾起雨伞。
“上快点吧!一大早都赶得去上班”,后面一位女人开始唠叨起来。
被催促得很是心慌,没来得急把湿漉漉的雨伞放进塑料带,便站了上去。
手中的两枚硬币刚触及投币口,一块薄铁板挡了过来。
“么丢么丢,放在上面,前面那个丢了十块的,过来准备拿”,年轻司机扯起嗓门叫起来。带些脾气。
“来了”,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边答应边从不远位置走了过来,挤在投币箱旁,用眼睛开始数起来。
努力的半侧身子,从她身边挤了过去,才发现车厢里已比较实在了。
抓住扶手后,余光不自觉的有落在小女孩身上,那好奇目光,童真的打量眼前忙碌的大人们。不时左右晃动。
他父亲也站在投币箱旁,还在荷包里摸索。
“当当”两声,终于,两枚硬币搁到了薄板上。
那年轻司机并没有开车,回头用丝异样表情盯着他。
“小伢也要买票撒,”他带些怨烦的说。
“别的司机都不说,就你不同款些,这小个伢,要个么票撒!”那男人开始争辩起来。
“你要她站到红线那里去比一下,负责超了不晓得几多!”,司机的手从秆子上抬了起来,指向前门上的刻度线,我瞟了眼,那红线上清晰的写着“1米2”。
目光又马上落在小女孩身上,她大概读二年级,虽个子不算突出,但绝对也超过了标准。
“是冒得零的了,”男人摊开手掌,表示出无奈。
“拿出来找,后面又不是冒得人丢”,司机开始不耐烦,催起来。
“个XX有点呸吧?开个车不得了?”男人突然骂了起来。
“你不把钱骂个么人那!不把钱就下去!再跟老子讲一句看!”年轻司机气得青筋直暴,好像准备站起来。
“你这种男人活得搞么事哦!早点去死免得害人”,中年男人继续不饶的骂。比任何泼妇有过之而不及。
小女孩看着爸爸,眼光中有些恐惧,小手抓住那男人的衣角,很紧。
我的手,开始缓慢移向零钱袋,那天真又无辜眼光,让心感觉到颤抖。是一种怜爱的疼。
脑海里开始斗争起来,很想丢两圆钱放在薄板上,平息这场在那小女孩眼里莫名其妙的争吵,眼前的两个男人,和盐浴中的客人一样赤裸,不同的是,一个在小房间,他们,却在公车上。
摸到包时,却开始彷徨,将进行的举动,也许,会影响到面前男人的尊严,而我说不准也会被一顿臭骂。
还在犹豫中,那年轻司机半起了身,好像一头被激怒的斗兽,时刻准备开始攻击。
旁边那微胖女人用双手拦住了司机。
“算了,一大清早,都赶得去上班,么扯了”,她劝起架,用语言和行动代表起乘客们的立场。
中年男人边拿回硬币,嘴里还在不停的漫骂,而另一只手,已牵起了他的女儿。
父女俩走进了雨中,那大伞,立刻撑起,开始挡风遮雨,门,关闭的瞬间,我愧疚心,看到小女孩站在冷雨中那无助眼神。
也许,今晨,她搭错了一路车。
我该面对怎样的人生?
路灯下的我,有两个影子,随着步伐的前进,它们从后往前不断超越着现实中那个行走的自己,继而不断消失,在视线前方重叠瞬间,突然发现它们共一个肩膀,却有两颗头颅。
生活,放弃一种工作,去选择另一种,只到今天累得倒下时,才发现渐渐迷失了自我。
我,该选择生活,还是选择自我?
迷茫,且非常自抑。
每天被各种接连不断的工作压迫而工作,计划多些,或许会效率高些,我却很讨厌计划,和生活一样,变化经常比计划快。
N年N月的N一天,付出了N多努力后,工作上或许能成功,说穿了,收入高,够稳定,那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吗?
我喜欢写,说真的自己都觉得写得很粗糙,错别字更让自己都不明白错在哪里,还好,朋友们很少骂我。
也想去学,但去看任何作家任何作品,头都会很疼,偶而翻翻,发现别人写的很多词汇我都不懂。
但我写时,会笑,会心的笑,开朗的笑,幸福的笑,希望的笑……
我会哭,悲伤而泣,喜极而泣,感动而泣……
因为工作繁重,每天回家时常已转钟,总告诉自己,努力工作,要生活,会有将来。
可我不爱我的这份工作,却必须去做,简单一点,靠收入,得养活自己。
什么都不为,我只为想写而写,得到很多真心的东西,但和生活无关。
我也清楚开间自己的店,会得到失去,我的性格,改变后说不定能成为商人,也或许改变前已被无情吞噬,去面对失败。
被失败打击惯了,那份麻木感觉中的我,永远还在挣扎。(不知算不算坚强,可能不是,因为执著,傻得继续失败,却从不回忆)
我有两颗心,一颗钉在墙上,背负责任,并提醒着告诫跳动的那颗,“如果你被钉死后,才会觉悟跳动的感觉原来是这么舒畅。”
好想问问他,我该面对怎样的人生!
可是,他不在,心却知答案,他比我更清楚。
有位朋友告诉我,你可以放下一切,但你应该写下去,但我不知道,不是我的生活,还有人会看吗?
却有一点我自始至终明白,我写平凡生活,因为我平凡。
阳光,照不进我的卧室,朋友的关怀,却照进我的心扉,黑暗中的我,这一刻懂得了阳光那重要意义。
压抑文字遍布每篇日记,自己都不敢看,害怕自己会更压抑,回使呼吸到停止。写完后,便忘记,心里,却播放片段,从不消失。
自己都弄不清网络和生活区别,它们和影子一样,不停重叠,也不断消失,相同的是,我,还在前行。
有心动感觉,却忘了幸福味道,跳动的那颗心,害怕被钉死,仍不停跳动。
我,该如何面对人生?
有条路,尽头可能是一缕阳光,我,会看到吗?穿过黑暗后,阳光还能洗礼下那份附着在身上的黑吗?
如果每个字都是雕刀上的一次锋利,我,只想用感觉完成每件用心作品,保存在这里。
双鱼的我,却永远喜欢唯一,两颗心,只有一颗能跳动,影子中的两颗头颅,只有一种思想。
矛盾的心,今夜,在网络上,真实的家,不得不选择生活中该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这是片用心灌盖的土地,我真的很爱它。
我喜欢月亮
喜欢月亮,常仰望黑夜.
也许没有星,那云彩里的上旋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露出含羞微笑,那么含蓄。
当万点星空时,皎洁的半圆,用努力澎湃的生长欲,展示起成长的魅力。
红夜,即使看不见它身影,视线里,依然有副成熟表情。
满时的抬头,突然会联想到圆缺之时。
偶尔,带光润的它,用身体告诉世人,寒雨将至。
月亮,偷偷转换着表情,用面容改写四季。
桂花树下,孤独后悔的她,用寂寞和孤独对我展示错的代价。
云彩,用厚实身体掩盖不算耀眼的光芒,但它做错了。
其实世界本无白昼,只是太阳虚伪的用金光,拦住月亮的魅力。
冷,照耀的冷,充斥万物。
这,才是月亮。
喜欢月亮,却总未能团圆。
只有月亮,依旧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