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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4年的那个夏天,我满腹牢骚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老爸老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让我出现在这个已经不再浪漫地方.这曾经一度让我很不满.</P>
< > 浩哥说我和任桃都是温室下的花朵. 哈~ 我就喜欢他的直接. 一步一步按照老爸老妈安排的脚步走下来,纵使有诸多不满也只有在酒醉的时候才会胡言乱语的发泄一下. 回到家了还是象只是猫一样,窝在自己的房里看着天空左手玩右手. 典型的80年代花朵式样.</P>
< > 16岁,传说中的雨季,在52度的二锅头里浸泡着,过着自以为是的颓废生活. 稍有不满的只是自己那光光的脸始终也长不出胡子来,"少了80%的男人味." 宽少这么评价我.还用手摸着下巴上唏嘘的胡子做老成状."可能营养都被头发吸收了吧?" 我认真的说.示威似的扬了扬长发.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宽少那短短的板寸. 看着他象泻了气的球一样,我感觉满足极了. </P>
< > 回到家后,偷偷的拿了老爸的刮胡刀一遍一遍刮着光光的下巴.然后祈祷明天一早就能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用看失败者的目光看宽少.在记忆中,16岁那年是不下雨的.</P>
< > 那时候,我们还认真的象个孩子.</P>
< > 17岁,别人的花季.欣子喝酒喝到胃穿孔了,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才放出来,医生说再迟几分钟去就没得救了.然后老爸老妈给下了禁酒令.虽然还是在偷偷的喝,可是也不敢喝高度酒了,只是喝啤酒,然后在似醉非醉中继续谈着我们的未来,暂时还遥不可及的未来.</P>
< > 那个时候很钟爱阳光,不管是什么时候的阳光.最喜欢的是夕阳,常常都会哼那首夕阳无限好在放学后爬到后山去看即将落下的夕阳. 还经常写些自以为诗的东西,然后在纸面写上自己的QQ号码折成纸飞机飞到山的那头去,期待一场美丽的邂逅.</P>
< > 不过还真让我撞见过这么一次,那女孩的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穿白色连衣裙的她站在金黄的夕阳下对我说过:"夕阳,其实不好,真的." 她那时应该是22岁.后来她就到外地去工作了,再后来她给我写过两封信,烧掉了.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在记忆中,17岁的那年没有花,只有满目绚丽的阳光,和一只只载着诗的纸飞机.</P>
< > 18岁,18岁啊.领到第一张身份证的时候愣了好久,心里想着"MD,我就已经是成年人了?"心不在焉的走在马路上还差点被中巴车撞到,司机骂骂咧咧的上车离开,宇SIR在一旁象突然想通了一样,朝着远去的车子大骂"去你NN的,没撞到老子算你好运,要是撞到了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娇妹在旁边笑得象朵花似的.左手牢牢的勾着宇SIR... </P>
< > 18岁已经遥遥的感到了近在眼前的未来的威慑力,宽少的黑色幽默日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木然,那时我们也还经常坐在他家的屋顶看夕阳,喝啤酒. 不过就是很少再提起未来了.满口脏话的他叫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我说"你TMD不也是嘛!"他又叫我一定要找到个好女人,过幸福的小资生活.我说"你有完没完?"然后我看到他眼神慢慢暗淡下去"我想看到你幸福,然后我就幸福了."我把烟头弹到很远的地方。
在白天,火星一点都不好看.</P>
<P> 奇妹子自杀了,记得是高考前一天的事.当时我是在奋战了一个星期出来准备透透气,正提着热腾腾的包子往回走,就遇见了我们班的一大票女生.每个人都有黑眼圈.</P>
<P> 宽少对这件事一直保持沉默,少有的沉默.我对他说,事情总会好起来的.他没有笑.只是依然抽着烟.</P>
<P> 不过从那天以后,我就很少看见他笑了.</P>
<P> 接着没几天就放假了.考完试松了一大口气.说不清楚是为了刚刚能触摸到的未来,还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只是使劲的堕落了一段时间,然后踏上了去西安的火车.凌晨两点的,有些凄凉,有些兴奋.在候车室朝兄弟们挥手的时候,掉泪了.强转过头去,心里暗呼还好没看见,还好没看见.大步的踏上火车,我没有回头.在18岁的尾巴上,我莫名的哀伤.</P>
<P> 19岁的大一生活异常的无聊,宿舍的人都挺好的,除了*魔*了些,田野俗了些,一切都还好.记得这段时间我最常听见的一句话:你一定要幸福哦! 有这么多人都认为我会幸福,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幸福起来呢? 于是我就真的幸福起来了.姑且不论那是不是假装的.L是我生活的小插曲,错误的开始压根就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我当时并不这样想,还一心认为自己真的幸福起来了.结果只换了两个月的深夜叹息.</P>
<P> 第一学期终于放假了,回到家发现一切都还没变,我感觉有那么一点居丧.</P>
<P> 不过第二学期放假回家,我居然发现一切都变了,我感觉居丧极了.</P>
<P> 宽少的头发长了,但他把胡子刮得很干净,那张脸白皙得我想使劲的抽他,打扮是一件白衬衣,西裤,皮鞋,金丝眼镜,还他M的全是名牌.我,头发剪短了,胡子留长了,左手多了两个戒指,白T恤,牛仔裤,运动鞋.他,满口的谢谢对不起.我,满嘴的去你M的FUCK YOU.</P>
<P> 我还突然发现和宽少找不到话说了,桃子依然每天调戏着他的"女人们",宇SIR非常无聊的娇妹闹翻了.浩哥马上就去当兵,建SIR已经开始工作.</P>
<P> 一时间,我觉得要不是我疯了,要不就是这世界疯了.昨天还有的东西怎么今天就没了呢?想起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站在金黄上的夕阳下对我说,夕阳其实不好,真的.</P>
<P> 2004年9月4号,我满20岁,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阴霾的天空,我在崭新的日记本的第一页写上:日落了,却没有人写诗.</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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